第239章 女帝师四(33)[第1页/共5页]

芳馨道：“奴婢这一睡畴昔，怕就醒不过来了。女人就让奴婢说吧。”

“我前些日子睡很多，还熬得住。”绿萼还要再说，我忙道，“不得违命。”绿萼无法，只得退了下去。芳馨的皮肤仿佛没有那么热了，她睡得甚是安稳。我见一时无事，便拉着她的手伏在榻边小憩。

芳馨缓缓道：“奴婢想，畴前圣上狐疑慎妃娘娘的死和女人有关，这一次，是不是和皇后娘娘有关？而皇后的死又与悫惠皇太子和三位公主有关。说来讲去，不过是这些事情。对不对？”

梦境中排泄深青的光彩，模恍惚糊中，仿佛有一人悄悄抚着我额头的伤，微微刺痛之下，我猛地抬开端来。只见芳馨正尽力地抬起家子，张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含泪道：“让我代姑姑说。那一年，姑姑传闻宫里要给皇子们选侍读女官，此中有一名是熙平长公主府送来的。姑姑便想，这平生是没法酬谢安平了，而熙平长公主是安平公主的同母胞妹，姑姑能奉侍她送出去的女官也是好的。”

芳馨叹道：“本相……不就是舞阳君派人杀了皇太子和阿谁会水的小内监么？他叫甚么？奴婢都想不起来了。”

绿萼忙道：“小钱前些日子淋了雨，本来就发高热。进了掖庭狱，就更加不好了。不过太医说小钱的身子很好，好好吃药，保养一个月就会病愈的。”

芳馨道：“安平公主把东西寻了出来，姑姑这才无话可说。厥后奴婢在监舍中病得半死，无人理睬。安平公主命一名大夫来为我诊治，奴婢这才气活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芳馨也没有说话。抬眼一瞧镜中，只见她在堕泪。我低头又问：“单刀髻好不好？”

芳馨道：“是。畴前女人最喜好的那柄小短铳，就是安平公主用过的。别人都唤她庶人、废公主，在奴婢心中，她就是安平公主。”

我心中大恸，却不得不笑着问她：“姑姑肚子饿么？要喝水么？”芳馨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忙掇了一只高枕放在她肩颈下。

忽听内里绿萼的声音道：“女人还在内里么？”

我问道：“姑姑为何如许想？”

我手一颤，乌木长簪没有拿稳，落在竹簟上，嘀嗒一声。窗外仿佛有鸟儿振翅的声响，啾的一声飞远了。我叹道：“待姑姑病好了再说不迟。”

我淡淡道：“现在想想，姑姑那一日将我晕倒的原因归于舞阳君的谩骂，是极其合宜的。这么多年，姑姑代安平公主伴随我，绝非虚言。”

我忍住泪意，安静道：“绿萼，你带方太医去看小钱，便留在那边顾问他。姑姑这里让我来。”绿萼这才抽抽搭搭地引着方太医去了。

我切齿堕泪，一言不发地和绿萼一起不断地为她擦汗，喂她喝水吃药，直忙了三个时候，芳馨才垂垂安静下来。待为芳馨换过干衣裳，已近丑时，绿萼早已怠倦不堪。我一面清算芳馨狼藉的长发，一面道：“你归去安息吧，明早再来替我。”

我叹道：“姑姑必然感觉我是个大恶人。”

我抱紧她：“是……杀他的凶手也已经伏法了。姑姑累了，睡一会儿吧。”

芳馨喘气半晌，还是含笑道：“奴婢晓得，他们是想问女人和悫惠皇太子和义阳、平阳、青阳三位公主的死有没有干系。也不知是上面没有奉告他们，还是他们太笨了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