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女帝师四(10)[第1页/共5页]

我嗯了一声，无不担忧道：“乡兵常日务农，练习甚少，如何抵抗这些海盗？何况小小一个慈溪县，又能有多少兵马？”

朱云又为本身斟酒，声音在清凌凌的水声中显得有些轻浮：“二姐莫非不晓得，明天不睬会，不代表永久都不睬会。似昌平王爷如许的脾气中人，不睬会当然是好，一理睬起来，怕是要见血的。”

我屈指道：“江南百姓如有上书，到京中约有六七日，从公车府到御书房，另有十来天。如此看来，最多两三天，我便能在小书房看到江南闹海盗的事了。”

我点头道：“这是官方新制的《鬻海歌》。”

见我如此神情，朱云的眼中尽是忧愁，却也有模糊的欢乐：“我奉告二姐，二姐可不能悲伤和活力。”

朱云敛了笑容，若无其事地开大了窗，假装抚玩街景，心却专注于看向我的余光：“是关于信王世子的。”

朱云笑道：“二姐贤明。不过海盗们逃去了海上，铁索也拦不住，要追也难。”

朱云忙道：“王爷打走海盗，陛下大加赞美，因而命他去西北勘察盐政。”说着又猎奇问道，“这么大一件事，二姐竟然不知？”

我笑道：“痛快！海盗毕竟是海盗，只会一味逞强斗狠，安知‘佯北勿从’‘饵兵勿食’？弘扬郡王则‘围师必阙’‘穷寇勿迫’[36]。甚好。”

朱云笑道：“刘女史回家后，传闻提亲的恨不得把门拆了，不分日夜地守在她家里。”说着笑意转而鄙夷，“也是，弘阳郡王现在是最年长的皇子，素有仁孝聪明之名，又新任盐铁副使，代天梭巡盐政，另有军功在身。如此显赫，谁又不想攀附这层干系？”

朱云道：“二姐对江南道的地形很体味。”

朱云笑道：“岂不闻‘师克在和，不在众’[33]？”

我哼了一声：“既不睬会，因何开罪？”

我哼了一声，嘲笑道：“‘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35]”

朱云道：“明天是初六，海盗之事约莫是半个月前的事情，想来现在也就方才到西北罢了。”

朱云懒懒地摆一摆手：“罢罢，如此看来，我还是晚两年再去上任好了。二姐晓得么？朝入耳闻弘阳郡王建功的事，都不开口地夸二姐呢。再加上这一次二姐向慧贵嫔开铳的事……”

我点头：“裘玉郎既然还在西北，可见度田还没有结束，他怎会单独返来述职？究竟何事回京？”

朱云道：“信王世子昨日是被槛车押送回京的。”

我合目思考半晌，在我读过的无数奏疏中寻觅关于李元忠的动静：“李元忠，字敏奇，陇州陇安人士。咸平初年的进士，中军将军，爱好乐律，家中豢养了很多歌姬乐工。世子寻他喝酒，也算寻对人了。”

朱云笑道：“二姐连这也想不到？弘阳郡王自八岁就有多智之名，那之前不是二姐做他的侍读么？厥后虽换了刘女史，不太小弟晓得，究竟是二姐的功绩多。”

我吐出一口酒气，化作一团难过：“等你真的上任了，便晓得公事沉重的滋味。”

我聆听半晌，游移道：“这是……”

朱云又道：“本来这位李大人和世子甚是投缘。世子这一天去城里，将发掘防备隧道的西夏战俘抓到城外，松了枷锁，让他们各自逃命，本身却带了五六人骑射虐杀，以此取乐。即便如此，李大人也只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