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女帝师三(9)[第4页/共5页]

朱云躬身道：“小人如何能与二姐相较？陛下谬赞，小人何故克当？”

天子眸光一闪，向朱云道：“向下说。”

天子核阅半晌，方向我道：“你不辩白两句？”

朱云道：“小人只读过《论语》与《孟子》。因资质痴顽，至今未拜得名师。”

我不假思考道：“是。”

朱云道：“二姐回家的时候，小人已然出城，且彻夜未归。小人从船厂掌柜口中得知张武的时候，还未曾见过二姐。小人查到此处，只觉非常蹊跷，顿时六神无主。只得先行回家，将此事禀报长公主殿下。小人也是过后才知，本来二姐也认得此人的。”

天子问道：“你安知这张武是大将军府的家甲头领？”

天子道：“张武此人，你二姐是认得的，定是她奉告你的，是不是？”

天子微微一笑，从书案上走了下来，正欲说话，一瞥目睹到《诗经》上被洇湿的一点，不觉一怔。他了然的笑意中顿时多了几分渺远的柔情，举起书道：“你觉得，朕真的不晓得么？”

我恭敬道：“臣女不敢辩白。统统全凭圣断。”

天子道：“皇姐府上的朱总管，便是朱女丞的父亲么？”

天子道：“既如此，你可情愿去太学，跟着朝中的名儒读书么？”

天子赶紧走了下去，亲身扶起熙平道：“皇姐这话从何提及？”熙平双眼一红，顿时泪珠滚滚，抽泣不已。天子道：“皇姐有何委曲，但说无妨。朕定为你做主。”

熙平道：“恰是。”

李演道：“奴婢不知。只见长公主殿下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朱云道：“是。小人回府后，将事情委曲禀告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便命小人前去禀告汴城府衙。右军巡使赵大人听闻此信，忙点起一班衙差，先去船厂缉捕了掌柜，同去大将军府认人。直比及午后，张武才从后门出来，当即被掌柜认了出来。小人想，既然家父曾用心将荷包丢在木堆中，那他在从李记铺子被虏劫回城的路上，说不定也会丢下些随身物事。小人和赵大人商讨之下，便决定在大将军府四周找寻。因怕轰动大将军府，赵大人便在街边寻了一群孩童，分他们些散钱，叫他们寻觅散落的宝贝。因是正月月朔，小孩子们游戏玩耍没个边沿，也甚是平常。以是大将军府守门的家奴虽见众孩童喧华，却并没有摈除。一个姓李的孩童在大将军府石狮子口中的珠子下，找到父亲常戴的玉戒指。”

盘龙青瓷熏笼中散出袅袅热气，偶尔闪出微青的火光。御书房中有些沉闷，团团炎热如墨洇开，与光阴混得均匀。他指尖一颤，按在书案上的奏折像一片黄云冉冉落地，悄悄化作一声感喟。此时御书房中只要我和他，我只得走上前去，俯身拾起他脚下的奏折，双手放在书案上，躬身退了下去。

熙平道：“又或者是臣妾那里见罪于大将军而不自知，以是朱总管才丧了命。”说着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