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帝师一(13)[第2页/共5页]

芳馨道：“圣上刚即位时，也有两个身份寒微的妃嫔，但不久就被打发去奉侍太后了。”

我坐久了有些背酸，因而斜倚在锦靠上：“嬷嬷且放宽解。芸儿若喜好，尽管来灵修殿玩耍。”

我抿嘴一笑：“微末之技，何足挂齿？殿下年小，偶然不免贪玩，但总归是个沉稳好学的孩子。殿下一每天长大，也越来越懂事，嬷嬷天然晓得如何才气抓住殿下的心。”

殿中诸人跪了一地。王氏道：“殿下明天欢畅，在益园中多玩了一会儿。沐浴时水多了些，便……便晕畴昔了。”

王氏冷冷道：“殿下出了汗，若由他吹风，反倒抱病。大人读书虽好，却那里晓得这些！”

李嬷嬷面色安静，目光却透着不屑：“殿下喜好做甚么，她便由着殿下的性子来，向来不劝。偶然还会做在前面，讨殿下的欢心。畴前在中宫住着，皇后把守得紧，倒还不敢如何。只要殿下偶尔贪吃零食生果，她便由着殿下吃，殿下读书偷个懒，她也帮着在皇前面前讳饰。这还罢了。大人只看明天，皇后明显叮咛她奉侍殿下昼寝，她却带殿下去了益园。只怕殿下不得午歇，又在园子里吹了风，返来该嚷头疼了。现在皇后也看不着了，且由她奉迎。”

绿萼道：“姑姑放心，我晓得。”

闻声“会咬的狗不叫”，我不由一乐：“我能成全谁？只求承平度日，至于谁在殿下身边奉养，谁做了殿下的侍妾，与我何干？”

我忙道：“快翻开窗户！”

芳馨笑道：“鄙谚说烧开的水不响，会咬的狗不叫。女人且想一想，殿下本来有八位乳母，现在只剩了两位，剩下的两位，哪位又是省油的灯？王氏得皇后和殿下喜好，人却不大灵光，不如李氏肯用心机。只看女人要成全哪位了。”

我叹道：“就这么办吧。”

我前日自皇后处得知高曜爱好戏水，每常沐浴，都极耗时。我忍气道：“嬷嬷，殿下才刚出了很多汗，该当静半个时候沐浴才好，不然于身材无益。”

世人不敢迟误，纷繁退开。我顺手拿起一柄折扇，坐在床边悄悄扇动。高曜眼皮一动，梦话半句，世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俄然身子被人大力一推，我蓦地从床沿上摔了下来，左肘在地上一撑，顿时有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红叶惊呼，忙上前扶起我。只见王氏已抢过扇子，坐在我方才坐过的处所。她固然无知，却也不蠢。

芳馨叮咛道：“你在启祥殿外候着，看太医出来了再请，别落了不敬皇子的话柄。”

芳馨道：“女人公然如许想，就是奴婢们的造化。”

我又道：“玉机也有一事要就教嬷嬷。”

我笑道：“嬷嬷自有好处，怎见得就得不到皇后和殿下的欢心呢？来日方长，嬷嬷万不成悲观。”

走进阁房，只见高曜双目紧闭，裹着浴巾躺在雕花大床上。外室中的水汽突入阁房，到处都变得潮湿而恍惚。世人团团围住大床不知所措，王氏哭了起来。

李氏忙道：“姑姑所言甚是，奴婢亦不敢教大人担不是。芸儿年纪还小，奴婢也还要再奉侍一两年，大人可渐渐要不迟。”

红叶正要抱怨两句，绿萼却抢在她前面问道：“女人，为何出了大汗不能当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