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女帝师二(58)[第1页/共5页]

奚桧竟没有诬害皇后与大将军，证词极尽奥妙。如此也好，“鼠不容穴衔窭数者也”[103]，就让天子猜疑冷酷的目光永久投注在守坤宫，直到守坤宫变成一座完整的冷宫。

芳馨不假思考道：“这如何能够？只要冰雪在手心中熔化成水的事理，哪有人会反过来？这不是……不是……”她游移半晌，抬高声音道，“妖怪么？”

郑新道：“此是枝节，陛下与朱大人都不必自责。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常往湖上去，本是晓得那些冰洞凿在那边，向来是绕开的。且冰钓之人所凿的冰洞，实在甚小，只够将鱼从水中提上来罢了，即便滑冰之人来到冰洞四周，冰也不会塌下去。”

郑新嘲笑道：“恰是那游氏将冰刀带入园中，她和艾氏希冀活命，以是不敢说实话。可惜她们很快便被处决，不然细问，定然能问出来。而平阳公主的确是第一次去湖上，安氏并没有扯谎。正因安氏说的是实话，以是皇后娘娘与朱大人才误觉得游氏和艾氏说的也是真相。”

天子沉吟半晌，手执青玉簪将一封奏章敲得笃笃轻响。我心念一动，向上道：“启禀陛下，臣女有一言启奏。”

高曜说过，天子自夸仁君，最悔恨旁人觉得他是个昏君与暴君。固然陆大将军并无杀死奚桧之意，但天子对他的不满与讨厌，却并未是以减少半分。我的目标已然达到。这也多少倚仗了天子对大将军的珍惜与不舍，另有――对周渊的交谊。

奚桧非常夺目，逃逸近一年而不被发明，怎能分不清大将军府的家奴是企图暗害还是只想将他绑回府中扣问？他口口声声说此人想杀他，不过是想天子怪责大将军与皇后。若郑新真的将那家奴传来扣问对证，说不定便立时发明奚桧证词中的马脚。再者，奚桧身上严峻的内伤与骨折，焉知不是周渊脱手惩办的成果？这更是一个绝大的疏漏。若被发觉，即便他供出了废舞阳君陆玉卿，也少了很多佩服力。

郑新道：“是。陛下圣明。”

芳馨凝睇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女人看上去有些欢畅，又有些不欢畅。”

舞阳君陆玉卿是皇后的长姐，她先行厌胜之术，后又主谋殛毙皇太子和公主，只为保住mm的后位与恩宠。实在皇后与大将军对此事知悉与否，并不那么要紧。只要坐实了陆玉卿的罪名，天子对大将军的思疑、对皇后的萧瑟会像今后的光阴一样无穷无尽。这就充足。

芳馨猎奇道：“女人如何想起来要看武功修炼的书？女人畴前对技击并无兴趣的。”

郑新道：“这……微臣不敢断言。要将此人提审到案，问过才知。只是大将军府臣不便私行缉拿，请陛降落旨。”

天子呆了半晌，方道：“小虾儿的翅膀是谁？”

郑新看了我一眼，恭敬道：“奚桧既然没有提到此事，微臣不敢说。如此，还请陛下圣裁。”天子右手抚额，合目深思。

我谦逊道：“陛下谬赞，实在此事郑大人早就发觉到了。臣女班门弄斧，请大人不要见怪。”

我点头道：“义阳公主的乳母游氏、平阳公主的乳母安氏和青阳公主的乳母艾氏曾说，三位公主那一日是第一次往湖中去，不知那边有冰钓之人凿开的冰洞，以是才……”

郑新收敛心神，恭敬道：“回禀陛下，奚桧供述，教唆他联络小虾儿，杀死三位公主的首恶，恰是废舞阳君陆氏。陆氏恐怕贵妃仰仗恩宠与爱子终有一日登上后位，以是教唆奚桧刺杀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