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女帝师二(53)[第4页/共5页]

锦素感喟道：“甚么都瞒不过姐姐。姐姐是甚么时候晓得的？”

我抚着冰冷而紧绷的脸颊，合目叹道：“我和她，还称得上姐妹情深么？她那样不顾统统地抨击慎妃，是全然不顾我。何况……”我嗤的一笑，“她真要抨击，也当抨击颖嫔和车舜英才是。现在颖嫔手握后宫大权，车舜英在故乡安然度日，倒是慎妃娘娘――如此笨拙，如此好笑，该如何说呢……”忽觉左手温然一湿，忙在热巾上擦干了。

“锦素当年参与废后，这是极其奥妙的事。她为一己私仇，将此事四周张扬，是犯了大忌了。慎妃是不是看了她的这封信他杀的，底子无关紧急。以陛下的性子，她十有八九会被正法。剩下的那一两分，只看陛下肯不肯瞧在太后和昌平郡王的面子上，容她苟活。再者，还要看昌平郡王肯不肯为了她像当年睿平郡王求娶董妃一样，苦苦要求。”我顿了一顿，悄悄道，“只要她写了这封信，她便死得不冤。以是，我分歧情她，也不会为她难过。”

我悲怒交集，霍然起家，高举右手，狠狠打在她的左脸上。清脆清脆的一声，像一匹辛苦织绣了好久的缎子被崩裂了。芳馨在一旁掩口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上前劝我。锦素抚着左脸，转头不敢看我。我凛然道：“于锦素，收起你的诛心之论。当时皇太子暴毙，你自知活命有望，以是奋死一击，将废后的本相奉告慎妃，调拨她他杀，你不过是想为你母亲报仇！”

“mm喜好便好。”因而深吸一口气，径直问道，“mm究竟因何被押送进京，本身可清楚么？”

我森但是笑。锦素微微瑟缩：“姐姐笑甚么？”

锦素安然浅笑：“是。王爷如此待我，是我向来不敢想的。”

我亲身送他到玉茗堂门口：“多谢公公指导。”说罢命芳馨送他出了漱玉斋。

锦素斜身坐在我的劈面，换上新鞋。她一踢双脚，裙角如烟散开，鞋面上的四朵胡蝶兰缥缥缈缈，如蝶隐花间。锦素笑道：“绿萼姐姐的技术长进了。今后mm就只穿这双鞋。”

我干脆坐起家来，将大氅解下，抛在一边。转头只见窗纸渐渐亮了起来，本来是一片浓云移开，清辉泻地。我启窗望天，但见被月光照见表面的暗云四散开去，暴露几点敞亮的星光。星月辉映，更加显得暗夜深沉。光与暗，相得益彰。

芳馨微微松一口气，抚胸惊奇不定：“女人可别恐吓奴婢。若那会儿陛下在听，女人对于女人的‘大礼’稍稍心软，或应对不当……”

我嘲笑道：“还记得四年前我们结拜为姐妹时，我对你说甚么吗？”

我放开她，她立即焦心肠问道：“紫菡如何了？姐姐如何了？”

我淡淡道：“我本来也不想收她这份‘大礼’。于我和弘阳郡王来讲，慎妃能安然无事的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她敢杀慎妃，便是与我为敌。”

我叹道：“他至心对你，我也就放心了。”说罢轻击两掌，芳馨将那双胡蝶兰绣花鞋捧了出去。我笑道：“这是绿萼前些日子才绣的新棉鞋，mm且尝尝。”

锦素掩面泣道：“姐姐……”

我合上窗户，幽幽一笑道：“悲伤？我早已悲伤过了。”

临去西北前，她说：“我这平生最欢畅的事情，是和姐姐的交谊能善始善终。”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