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女帝师二(45)[第1页/共5页]

施哲道：“大人乃女中君子。所谓‘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75]，以是弘阳郡王殿下亦仁孝有加。”

芳馨道：“是。前些日子缺医少药，女人身边又没得力的人奉侍，方太医说景象确是凶恶。”接着闻声鼻息轻响，芳馨重重叹了一声。

我笑道：“实在大人在将那些字拿给玉机看之前，已然猜到那是于锦素所写的了。”

午后，我正在小池旁半躺着晒太阳，小钱来禀告，说掖庭属已查抄了韩复的遗物，只要一些旧衣物和几匝泛黄的手札，并无可疑。手札早早便断了，想来宫外亲朋已逝。而韩复平常所交好的人，也只要两位文澜阁的执笔供奉官。客岁夏天韩复从掖庭属出来，脾气日渐奇特，更加不与人来往了，平常只要一个门徒小棒子跟从奉侍。

芳馨微微吃惊：“那几盆绢花牡丹是皇后赐给女人病中赏玩的，女人全拿去历星楼，不怕皇后恼么？”

小简嘻嘻笑道：“旁人想劳动圣驾，还劳动不上呢。”

我亲身抱了一盆绢花牡丹，放在妆台边的花架子上，笑道：“如许的小事，何劳施大人亲身过来？”

我行礼道：“施大人有礼。施大人本日如何到历星楼来了？”

施哲道：“仅凭一道暗香，便肯定是于氏所书，仿佛草率了些。”

芳馨无法道：“是。容奴婢掌灯。”

我强抑不悦的口气，转头拨弄着身边嫣红色的牡丹花瓣。光彩形状都极其逼真，置于指尖才觉出是干枯薄脆的绢布，更无一丝香气：“陛下不是下旨，掖庭属不再过问慎妃之事了么？”

我拧着眉毛吞下苦涩浓稠的药，语气却淡如白水：“我自有分寸。”

我命芳馨拿出一只小香炉放在妆台上，拈香躬身而拜。施哲也讨了香，拜了三拜。我在妆台前呆站了好久，直到檀香燃尽。忽听施哲道：“朱大人病体未愈，还请早还。”

我笑道：“施大人但说无妨。”

我加快脚步走进寝室，果见施哲一身银灰素袍，立在慎妃的妆台边。见我来了，忙上前见礼道：“下官施哲，拜见朱大人。”

芳馨虽不解，仍微微一笑：“只要女人说没事，一准是没事了。”

本来掖庭属已将韩复的死因定为醉酒出错，但是皇后身边的穆仙俄然去了掖庭属，说韩复极有能够是熙平长公主府的总管朱鸣托姓王的一户行贩子家花了重金从死囚中赎出来的，以是应当去问问那姓王的人家和朱总管，才好定论。施大人只得请了圣旨，去熙平长公主府，将朱总管请了出来，现下还在掖庭属接管查问。

小简走后，芳馨切切道：“简公公话虽粗，理却不差。女人不肯意嫁，还要早作筹算。”

天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无妨。朕只瞧一眼便出来。”

他温言细语的体贴，令我想起芳馨等人被扣掖庭属时，他推心置腹的疏导。不觉心中感激，遂施礼道：“提及来，玉机还没有多谢施大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施大人秉公心，不滥刑，明本相，解圣忧，玉机敬佩。”

高曜之以是熟谙那道暗香，是因为我将锦素赠送我的香墨一锭不差的全送给他用。既然高曜也常用香墨，而那些字又是照字帖描述的，则也有能够是高曜所书。只因香墨早就用完，掖庭属查抄启祥殿时，才没有找到。施哲连如许纤细的事情都能发觉，公然心机精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