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女帝师二(33)[第4页/共5页]

颖嫔笑道：“臣妾只知照端方办事，这犒赏恩情的事情，臣妾可办不来。”世人都笑了。只听颖嫔又道：“明天大将军府的人进宫来讨天池人参。但是御药院说，因与北燕兵戈，天池人参这两年都没有贡上来，宫里也所剩未几，若给了大将军府，恐怕宫里要用时便短了。”

我笑道：“臣女的兄弟的确在读书，臣女一家都盼望他能早日成才。”

皇后悄悄一顿茶盅：“大将军旧病复发，既然要人参，便给他吧。”

皇后浅笑道：“不必谢。即便本宫不说，易珠也会善待张氏的。”

我照实答道：“陛下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谈不上要册封。”

皇后睨我一眼，冷冷一笑。我视若无睹，缓缓添了茶水。皇后端起茶盏，忽又问道：“你的双亲现在已经脱籍，现下以何为生？”

我答道：“臣女的弟弟名叫朱云。”

华阳公主身着流朱色锦袄，胸前悬着一枚黄澄澄的长命金锁，站在一簇浅金色蜡梅前，仿佛众星环抱着一枚红玉轮。再过两日便是她四周岁的生辰，想必宫中又有一番热烈。

皇后恍若无闻：“她若成了皇后，陛下待她还会像畴前一样好么？”

转眼雪化尽了。这一日艳阳高照，可贵的好气候。我斜倚在秋千架上看丫头们晒书晒被，端着一碗桂圆红枣汤，随口问芳馨道：“陆将军并没有北征，莫非皇后竟没劝过他么？”

“福薄？”这两个字轻得像被阳光化去的雪片，从她惨白的双唇中悄悄迸出，似是玩味。“本宫偶然候很想晓得，倘如果周贵妃做了皇后，那会如何？”

皇后道：“你家中另有兄弟么？”

皇后笑道：“昱嫔还不到十七岁，又是头一胎，何必用宫规拘束她，叫她不痛快？”

小钱道：“听李大人说，是她自作主张，顺道去的。”

我心头一颤，定定看着她道：“必然会的。到时候，姑姑和绿萼、小钱，另有统统奉侍我的宫人……全会被抓去掖庭属鞠问。苏女人都逃不畴昔的，我们也都过不去。不但是我，连长宁宫刘女史身边的人，乃至弘阳郡王身边的人，都会去掖庭属走一遭。姑姑，你怕么？”

颖嫔道：“娘娘才是后宫之主，臣妾不敢擅专。只因昱嫔姐姐有孕，周身不适，且表情郁郁。本日遣了姑姑奉告臣妾，想接母亲和mm入宫住些日子。此事没有先例，还请娘娘示下。”

皇后道：“既然身子不好，就不消总来本宫这里回事。凡事你本身想着办，拿不准的，另有内阜院。闲了要善自保养才是。”

“云？”皇后掩口一笑，意味深长道，“你名机，他叫云，是仿着陆机陆云兄弟起的名字么？”

小钱道：“传闻那会儿简公公道在历星楼宣旨，遇见苏女人拿了两只玉瓶，从慎妃娘娘的房里出来。”

连环策！这连环之计，终有一环能致皇后于死命。

现在我借陆大将军之事，稍稍一试，便晓得苏燕燕究竟忠于何人。

我欣喜道：“为何？”

我笑道：“姑姑究竟是如何与苏女人说的？”

颖嫔道：“便是前几个月被贬出宫的张女御。”

我又问：“她去拿玉瓶，是皇后的意义么？”

我笑道：“若不放心，我也不能将这件要紧的差事交给姑姑。姑姑做得很好，若换了我，也不能如许又明白又隐晦了。”芳馨始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