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女帝师二(31)[第4页/共5页]

我叹道：“姑姑不必镇静。慎嫔若能熬过这几天，我再去劝她，另有几分掌控。”

我叹道：“她连惠仙的命都舍了，定是下定了决计。我不必然能压服她。倘若我不能，又被人晓得慎嫔临死前见过我，姑姑觉得会如何？”

早晨，芳馨端了药出去，柔声道：“女人，该喝药了。”我一气饮尽，她捧了空碗，却不出去，只是低低道，“女人明天是活力了么？”

我忍气道：“惠仙临死前可说了甚么？”

我转过甚去，看着窗上清冷的雪光：“姑姑坐吧，有话就请直说。”

芳馨道：“慎妃娘娘故意瞒着弘阳郡王和女人，女人当然不会晓得。依奴婢肤见，慎妃娘娘若真存了那番心机，不奉告女人是为女人好。”

我低低道：“我明白……”

芳馨甚是不测，却也不敢多言：“简公公已经去传旨了，恐怕去也无用。”

我没有再向前走，只是深深一拜，回身而去。

小钱道：“慎嫔娘娘被关在历星楼，传闻惠仙姑姑被抓走的时候，娘娘哭得短长。”

【第二十三节 安危自亡】

小钱开了门，战战兢兢地挨了出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低头不敢看我。我和缓了口气，叹道：“是惠仙被杖毙了么？”

天子冷冷道：“慎嫔，很好。”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意，却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整张脸都麻痹了，舌头僵得说不出话来。

芳馨为我盛了一碗鱼汤，沉吟道：“奴婢听良辰说，陛下听闻慎妃娘娘他杀，很悔怨对惠仙惩办太重，致慎妃惊惧过分。如此看来，陛下对慎妃娘娘该当没甚么狐疑才是。”

我不假思考道：“不瞧！”

恨意泉涌而上，凝了舌尖，冷语如珠：“姑姑太不体味圣上了。当年在定乾宫的夜宴上向慎嫔发难，姑姑可记得他午后还来太长宁宫么？”

我亲身奉茶，强按心头的悲怒之意：“慎嫔娘娘在益园中与惠仙闲话，诽谤周贵妃，刚巧被陛下听了去。”

我含了一颗蜜饯，只觉舌刻薄甜，咽喉还是苦涩，不由蹙眉：“姑姑不说，我怎能明白。何况姑姑既然想说，便说个痛快好了。”

芳馨一怔：“是。奴婢明白了。”

芳馨道：“女人，陛下已经走了。”

芳馨在手炉中添了炭，说道：“畴前慎嫔娘娘被囚禁在守坤宫时，女人就曾越墙去看望过。”

我嘲笑道：“叨教姑姑，慎嫔若真是成心为之，她下一步当如何？”

过了新年，高曜便整整十岁，这些日籽实在长高很多。他的眉眼像天子，下颌的表面却有慎嫔的笔挺生硬。他走得虽急，脚下却轻浅无声。

芳馨游移道：“陛下一贯心疼孩子，当不会狐疑弘阳郡王吧？”

芳馨道：“陛下看到昱嫔，便想到贵妃。昱嫔是极有能够得宠的。若失了宠，她的孩子天然不能与弘阳郡王相较。是不是？”

芳馨沉吟道：“若弘阳郡王不受慎嫔连累，必然归于皇后扶养。如此，也可算作半个嫡子了！”

我惊奇不定，藏在桌下的双手已然冻僵。天子的目光几欲在我的脸上剜出两个洞来，他双唇微颤，一字一顿道：“你也是如许看朕的……”

芳馨道：“女人昨夜从历星楼返来，便一宿没睡好，不若午歇以后再去好么？”

小钱道：“惠仙姑姑咬紧了牙，哼都没哼一声。厥后被几杖打在头上，昏了畴昔。死的时候，脸都打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