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帝师二(30)[第2页/共5页]

惠仙嘲笑道：“这是天然。只是有一事奴婢一向不懂，那周氏为何放着繁华尊荣不取，恰好要去落魄江湖？”

颖嫔道：“我自是欢乐，可惜只欢乐了一日。第二天我便传闻陛下亲身拟旨，封邢茜仪为昱嫔，择谷旦入宫。我便晓得，在贰内心，我不过是皇后身边的——”她顿了顿，强抑心中的不平，“一条狗罢了。”

我叹道：“你奉侍皇后，我奉侍畴前的皇后。我们都无从挑选。”

我欠身道：“能放下本身荣辱，方能成事。‘龙或俯麟潜于重泉，或仰攀云汉游乎苍昊’[51]，都是机会。娘娘能忍，臣女窃为娘娘欢乐。”

天子笑道：“她不过封个静姝，你便不堪欢乐，倘若朕册封你，你可欢乐么？”

我笑道：“我晓得你不喜好她，但她说的话有事理，又何妨听取一二。mm并非全无恩宠，何必作此悲叹？你看田女御，她和你同住在章华宫，现在还剩几分恩宠呢？”

我亲耳闻声周渊说，她既弃了新剑，天然是去寻觅故剑。慎嫔话虽粗鄙，却一丝没错。天子低头听着，眉心拧成一团，双唇紧闭。

紫菡去后，芳馨笑道：“紫菡现在也好了，总算熬出来了。有了名分，旁人便不敢小觑她了。”

天子道：“这龙王炮也就罢了。只是这冲天雷么……实在太祖时就有了，是定王设想的。当年排布在河北，将北燕巡游的兵马炸死好些。现在再画一遍，无甚新意。”

我笑道：“陛下即位以来，还从未有一名女御尚未生子便晋封为姝媛的。可见陛下是至心待你好。”

来到半云亭，只见天子已坐在桌旁，身边只要两三个宫人奉侍，甚是简练。我忙上前施礼：“臣女来迟，请陛下恕罪。”

我笑道：“我洗耳恭听。”

我清楚地记得，四年前的春季，天子和周渊偶尔来到我和高曜居住的长宁宫。当时他的脸上清楚另有温和的表面和淡淡的书卷气味。两番亲征，数年兵马，疆场上的热血冷戈，在他端倪间留下了冲撞的陈迹，分解两道深深的蹙纹。这纠结不展的眉心，倒很有几分像周渊。

惠仙道：“这……但是陛下却喜好得很。”

忽见漫天大雪中，一柄淡红色的纸伞如红莲初绽，冉冉而来。我猎奇道：“这么大雪，谁还会来漱玉斋？”只见纸伞一掀，暴露一张娇俏的圆脸。她在楼下向我挥手道：“女人……”

在内里坐到手脚冰冷，正要回屋，却见天子身边的小简带了一个小内监，冒雪而来。我赶紧下楼驱逐。小简上前施礼，笑嘻嘻道：“朱大人，陛下召见，请随奴婢去益园半云亭。”

冷风吹过，几片雪花飞入南窗，冰冷数点融在我的脸上：“娘娘汲引，臣女何德何能，能与娘娘比肩。”

小简引我坐在天子的下首，斟了一杯茶，便退开几步。我垂首端坐，只是饮茶。天子笑道：“上个月朕命人送了一把轩辕铳和一把百弹铳给你，还喜好么？”

慎嫔道：“才如许几个月，便要册封为妃了么？”

紫菡含泪道：“自从昱嫔娘娘进宫后。奴婢还觉得陛下再也不会理睬奴婢了，谁知明天陛下召奴婢奉侍笔墨，还封奴婢为姝。”

颖嫔道：“我被册封的那一日，姐姐也在旁。”

我答道：“是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