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戏如人生[第3页/共3页]

戏目缓缓地停止着，现在已然演到了公子为扶小妾为平妻，正妻不肯，二人暗害殛毙正妻的桥段。

台上的角儿们绘声绘色地归纳着剧目，公子宠嬖小妾，不但日日萧瑟着正妻，更是刻薄相待，嫌弃正妻性子弱懦无用，偏疼媚色委宛的小妾。乃至连正妻怀了孩子，也得不到涓滴珍惜，伴跟着她的只要未出世的孩儿与一屋子数得发旧的石墙。

坐在她四周的贵女们也是连连点头，国子监夫人掩着帕子咽咽道：“可不是嘛，我们也都是一家的主母，自晓得这当家的不易，爷们若体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若不体贴，学了这戏里的负心人去，可真真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了！”

“如此公主快让梨园子演给姐妹们瞧瞧！”国子监家的大蜜斯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模样。

钦天监监正夫人拉着月二蜜斯的手，细细安抚道：“二妹莫怕，也不尽然，毕竟是戏段子，不免写得惹泪些，如果大家都学了这模样去，天下的女子哪儿一个还敢嫁人不是？”

“侍郎夫人说得恰是，我便听闻侍郎大人府里纳了好几房小妾，却都让侍郎夫人给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学士夫人扶手在膝上言道，端倪里尽是羡艳之意。

夫人蜜斯们个个手内心头攥着帕子，看得入戏了去，恨不得冲下台去奉告正妻背后二人暗害的腌渍。

夏子衿浅笑着点点头，缓缓道：“此戏名为〔人间悲喜〕，好则好矣，不过是一出悲剧。”

夫人们皆是有感而发，一边顾着和身边的人抒发着心中所想，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角儿们的戏，不时连声感喟。

那样媚眼如丝侍君食色的女子，和这出戏里头的小妾仿佛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似的。

一旁的国子监大蜜斯听得一愣一愣，与挨着坐的木三蜜斯面面相觑，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女人听得这么些“治妾之道”，也不由得提早记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