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琦君之死[第2页/共3页]

“不……不，我不能说！”

忽地，一声再熟谙不过的咿呀声传进了琦君的耳朵里，他惊诧抬开端，看向夏子衿身后夏晟卿的怀中，阿谁襁褓中的小婴儿伸出了浑圆的小拳头，张牙舞爪地咿咿呀呀比划着。

明圣帝一声令下，殿外身穿铠甲的侍卫便大步出去，一人扯着琦君的一边臂膀，蛮力地将他给拖了下去。

孩子，大抵也是贰心中的一种痛吧？

“小人不能说出幕后主使，不然即便是逃出了这监狱，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他绝望一笑，已是满面的热泪，薄弱的身躯在暗淡的缧绁中瑟瑟颤抖。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只愿她将来能如同白鹿普通悠然自如，不如唤作鸣儿，公主觉着如何？”夏晟卿思虑一番道，看向夏子衿的眼神和顺而缱绢。

明圣帝点头，夏子衿本日的确是受了莫大的委曲，即便有甚么要求也是无可厚非。

“公主，小人看得出来，您是个心善的。”琦君贴下身子，四肢伏地，一副寒微极尽的姿势。

只是夏子衿这厢却想起了此时正关在天牢当中等候灭亡的琦君。

小葵靠近道：“不如叫包子好了，公主你瞧她圆圆乎乎的，可不是像个软软糯糯的小包子！”

墨生园的正厅里，小葵伏下身子，伸手逗弄着夏子衿怀里小包子似的面庞。她鼓着腮帮子，做出夸大的神采，惹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断。

明圣帝看向那襁褓中的婴儿，小模样也甚是敬爱，更何况刑不上孩童，也就应允下了。

琦君苦涩一笑，眼角滑下滚烫，他又何尝不想，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如果他当真供出了幕后主使，怕是他和女儿还没有走出上京的城郊，就已经身首异处。

那样的男人是决然不会平空来歪曲她，如果能从他嘴里撬出幕后主使，她这一遭金銮殿的罪才气算是没白受。

“小葵，瞧你，竟是比她还要小孩子气似的。”夏子衿责怪道。

四人与孩子欢闹做一团，墨生园中不时便响起了逐笑声，连带着这夏季的屋子，也变得格外有活力。

夏子衿抬动唇角，轻笑道：“琦君公子怕是搞错了，现在要杀你的人，是父皇，可不是本公主呢。更何况，你一张能空口白牙颠倒是非的利嘴，几近要毁了本公主，现在，又凭甚么求本公主饶你不死？”

他的额头上绽放出一朵赤色的莲花，好像泉涌，鲜红的液体顺着空中的石缝一点点流淌，在这格外砭骨寒凉的夏季里，不一会儿便干枯在地上，猩红夺目。

“子衿且说来。”

他蓦地撑直了身子想要往外头探身，而重重的牢门却隔断着二人，天涯天涯的间隔，终是难挨。

“父皇，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她缓缓道。

琦君的面色惨白如纸，伸着的手也寂然滑了下去，他算计了小半辈子，却算错了这桩买卖，如果当时不接下这让他掉脑袋的活，哪怕现在还在江南脂粉中淌身，也好过在暗中无边的天牢里度日等死。

鸣儿柔嫩憨嘟的脸庞还近在天涯，他却用极力量也触碰不到分毫，或许他踏进这上京，便是错的。

“你的孩子很灵巧，倒是不随你。”夏子衿抬手逗弄着鸣儿，惹得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哼，你在朕与百官面前撒下弥天大谎，还敢求朕饶命？”明圣帝瞪着圆目，全然不睬会琦君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