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我皆凡人(2)[第2页/共5页]

“夏女人也莫怪皇上，实则女官也是委曲了女人。只不过女人出身背景浅，若真直接封了妃嫔，反倒怕成了众矢之的。”

苏缜从李檀那边拿到了林钰送来的信，而蒋熙元那日去莳花馆，也见了安排在三省六部中的眼线。所谓眼线，实在就是些新科入职或者做些文书事情的官员。这些人年青又没有太深厚的背景，扎不进老臣的圈子，老臣对他们也瞧不上眼，因而便想跟着蒋熙元搏上一把。

“我想夏女人家中也没有香案，罢了，也不必拘着那礼了。”安良道，一边从宫女捧的托盘里拿了份明黄布帛，“我就说夏女人是个好福分的人。”

安良听了这话神采顿时沉了下来，推回她的手，道：“夏女人，皇上会不会砍了你我不晓得。可你如此，却未免太伤皇上的心了。皇上一心念着你、挂着你，这俩月是如何煎熬过来的，你可晓得？国事忧患下还替你考虑这很多，恐怕委曲了你，可现在你却要捏着皇上之情硬要违了圣旨，你让皇上如何想？非要皇上折了一国之君的面子，全你一个‘不肯’？”

安良往中间走了几步转头看夏初，夏初会心跟了畴昔，他这才抬高了点声音说：“我与女人也算熟谙，有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可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唯今，他也只能看着了。

夏初低头看了看书里明晃晃的布帛：“女官？从五品……典侍？”

“民女……”她抿了抿嘴，换了自称，吃力地考虑着字句道，“民女无深厚家世，无过人才德，不过仗了点机遇有幸得见天颜。皇上……蒙皇上一番错爱，只是，民女不肯为妃为嫔。”

安良的身后，一辆榉色车驾套着匹高头枣红马，细竹篾的车帘落着，垂着天青色的压风带子，素净高雅，也格外讲求。马车两侧垂首立了两男四女六个宫人，前面另有四个寂然的软甲羽林卫，挑着红羽缨枪。

“是呢是呢。”安良几次地点了头，“御笔亲旨的册封，这但是莫大的光荣啊！还特地让我来宣旨，怕那些不长眼的会怠慢了女人。”

“小良？”夏初怔了一瞬，亦是风俗性地这么叫他。待超出视野再往他身后看去，更是愣了一愣。

又传闻苏缜那边下旨添补内廷空缺，为的是选秀之事。现在已经让中书省拟诏了下达各郡应诏，因而他不免又为咏薇担忧了一把，也不晓得那丫头是否对付得来。

同理，朝中这一波事如果处理了，外埠的缺定是少不了，离京的由头并不难找。倒是去哪儿上任值得考虑考虑，不要离京太近，但也别去了那苦穷之地才好。

“安公公请讲。”

这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工夫，安良那边打过号召后又掩了掩嘴，笑着改了口：“咳，瞧我这是顺了嘴了，现在要改叫夏女人才是了。”

可夏初愣了半晌后，却没给他等候中的反应，只是稍稍地低了头，低声叫了个安公公罢了。

国子监里松柏成荫，晨鸟啁啁，甚是喧闹。蒋熙元这一小憩，直到过了巳时才展开眼，翻身看了看日头已高，展了臂坐起家来，感觉神清气爽。

他的皇上太不轻易了。这些日子虽未说过甚么，但那份落寞寂然他倒是看在眼里的，连大婚那样的喜庆也没能暖去半分。他替皇上难过，这等有望的思恋可要到何时才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