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管事的顾虑[第2页/共3页]

“章管事，你最后见到月筱红是甚么时候？”

泰广楼是西京大戏楼，天下的梨园子都想挤出来登台，德方班熬到明天这步不轻易。在泰广楼唱戏的班子，现在就数德方班排的日子多，这内里有很大一部分身分是因为月筱红，现在月筱红没了，泰广楼立即找上门来讲要减日子。

章仁青嗵地一声就跪了下去，“不敢，小的绝没有这个意义。小的是怕戏迷找我们德方班的费事，我们担不起啊！月老板没了，可德方班还想在都城唱下去呢，大人，我这求您高抬贵手。”

章仁青本来正在后院与泰广楼的人说着今后排戏的事，听人报说府衙来人了，内心一沉，感觉这刚亮起来的天都暗了。

夏初这么说，章仁青自是不好再多诘问，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月老板自小就有哮症，许是近些天辛苦了些，引出了病来。”

章仁青点头，揪着袖口按了按眼角，“我不晓得那报案的是谁，但所说之事倒与我的思疑一样。我原想着，等月老板发送了再本身查一查，查出来暗里处理也就是了。”

“官爷啊，我晓得您这么问是甚么意义。”他又抹了抹眼角，“我做德方班的大管事有五年了，这五年我真是殚精竭虑，眼瞧着就要进宫唱戏了，并且宫里专点的就是我们德方班，这就是一个梨园子顶头的光荣啊！这节骨眼上，莫说我与月老板干系不错，就算不好我也不能拆了本身的台不是？”

幸亏这时德方班的管事章仁青来了，才给蒋熙元解了这不大不小围。

“章管事，我们又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棺，你不必这么严峻。”夏初让章仁青起来，但章仁青没动。夏初又道：“哮症致死是因为堵塞，堵塞灭亡的症状一看便能看出来，弄不出多大的动静。若当真无事误报……”

章仁青想要坦白不报的来由倒也不是不公道，但夏初想起前次喻温平的案子来，当时喻温平也是不想府衙查案有，也有他的来由，以是夏初并没有放下对章仁青的疑问。

这就叫阶层。夏初无法，只得作罢，无不可惜地对蒋熙元道：“可惜了，我还看过月筱红的一场戏呢。”

“四月三十，那天我和程班主都在泰广楼，因为宫里的安公公要与我们定下入宫的日子。从泰广楼返来以后我把筹办要入宫的人召在一起说了说，让他们经心筹办着，别坏了事。说完以后就让他们散了，那就是我最后见到月老板。”章仁青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蒋熙元讶异地瞧着夏初，“不记得你爱听戏啊，甚么时候看的？”

“你与月筱红常日里干系如何样？”

“以后另有谁见过月筱红吗？”

夏月朔拍脑门，抱愧地对常青笑了笑，“咳，夙起遇见我们大人了，我这跟他一说话就把你给忘了。你来的倒恰好，先回趟府衙把杨仵作叫过来吧。”

提起这事儿来夏初就心烦，别过甚去不说话了。蒋熙元默了默，放缓了语气问道：“那紫玉的葡萄坠子送给他了？”

章仁青对两人拱手见礼，命人上了好茶后，伸谢入坐，恭敬地问道：“不知二位大人明天来是有何事见教？”

“报案？”章仁青拧了下眉头，“甚么人报的案？”

院子一进待客的厅堂临时改作了灵堂，已经是丧仪的第三天了，来上香的人还是很多，都是月筱红的戏迷。夏初和蒋熙元进了院子说了然来意，小厮便去找管事的了。夏初也想给月筱红上柱香，但被蒋熙元给拦住了，他说月筱红再红那也是个伶人，官差给伶人上香，让人瞧见了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