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弹劾[第1页/共2页]
张安基辩驳道:“若无委曲,谁情愿舍了半条命去击登闻鼓。那秦家旧奴是个知恩图报的,不肯见旧主蒙冤,宁死也要为旧主讨个公道。”
秦念之定定地看向他,语气平和诚心,“我偶然殴打张大人,只是想证明张大人的观点是弊端的,一个巴掌也能够拍响,并且能够拍得很响。”
百里寒嗤笑,“秦大人这话成心机,莫不是暗指老臣谗谄诬告你。你如果行得正做得端,又何惧别人之言。”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差指着鼻尖骂陛下:亲小人,远贤臣。
少年臣子转了转手腕,感受这掌心热辣辣的烫意,轻描淡写地再次问道:“响不响?”
宣和帝冷峻的面庞上暴露一丝意味深长的阴嘲笑意,“国公好大的口气,想尸谏是吗?朕便成全……”
户部尚书林翰白更是义愤填膺,出口呵叱:“恰是!你个老匹夫,妒忌贤达,胡乱攀咬。”
江南道巡查时,老臣也在,那禹州知州江海臣鱼肉百姓,私设赋税,欺上瞒下,死不敷惜。若不是秦大人机灵判定,臣等早就遭了毒手。
宣和帝神采和顺,目光缱眷地看向下首站如松柏,气质如兰的少年臣子,他老是这般漫不经心肠便找回了场子。撩人而不自知,让人又爱又恨。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弹劾的奏章一封接一封地堆满了御案。
监察司批示使沈峤:“一派胡言,秦大人操行高洁,有绝代之才,创幼学,推新政,查贪腐,怎会是你口中的败类之徒。”
景明当场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地进殿弓着身子,躲在一众大臣身后。
可陛下却借口秦念当中毒,将人接到宫中庇佑,未免有失公允。”
眸光扫向大殿外探头探脑的景明,凌厉的眸光像两柄利刃刺了畴昔。
宣和帝伏在龙椅上的手握成拳,青筋闪现,“猖獗!国公但是在指责朕秉公枉法,任人唯亲,宠任佞臣。”
狂怒道:“秦念之!你竟敢当众掌掴于我!的确没法无天,陛下,还请为老臣做主啊!”
“相互相互。”秦念之涓滴不怵。
就连本来暴怒边沿的宣和帝也猛地熄了火,眉眼间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御史大人张安基直言上谏:“陛下,秦念之私德不修,弑母夺权,骇人听闻,应马上将人拿下,押入天牢待审。”
百里寒:“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身居高位,更应以身作则,切不成因一己私交,罔顾法典。
很多朝臣拥戴,“恰是,恰是,如此败类怎配为官。”
更何况西戎国使臣尚在,如果这帮蛮夷晓得,一个弑母夺权不忠不义不孝的小人也能位极人臣,如何服众,岂不让人笑话。”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通州赈灾时,未曾秉明圣上,便擅自开仓放粮;江南道巡案时,禹州知州江海臣暴毙身亡,死的非常蹊跷;宫廷夜宴时,出言不逊,顶撞太后;使臣别馆探案时,竟敢当着使臣和陛下的面,提刀就砍。
百官天然地分开两侧,秦念之穿戴大红色的圆领官袍,头戴乌纱帽,像枝头上傲雪凌霜的寒梅,不疾不徐,穿过人群,缓缓走到殿前。
不情不肯地缓缓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老臣绝无此意。可老臣受先皇之重托,决不敢有涓滴懒惰,陛下被奸佞小人蒙蔽,老臣宁死也要直言上谏。”
全场寂静,接着就闻声此起彼伏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