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三皇子！[第2页/共2页]

江稻恰是黄熟季，阿婆推着板车，炭炉上铁锅中煮的是湖箬叶包着新米的香棕，铜甑中放的是新腌的蛋黄流油的绿皮麻鸭蛋。

食时过半，两边角楼处鼓声隆隆开端响起，提示竞渡桡手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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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烈的人们风风火火地往港口赶，早早地占有抚玩位子。闺中少女也解了足禁，穿戴节日的盛装出门……

晨鼓响后，农夫挑着夜里刚割来的艾叶菖蒲沿街摆起地摊。

舟上旗幡招展，龙头处鼓手或站或坐、手持鼓槌昂扬起势，有人乃至腰间挂着唢呐。

“这是……战鼓声。”苏可久瞻仰着远处的高台，他虽没上过疆场，却能辨得这催民气弦的声音。

恰是苏可久和杨烟，他们正艰巨地在人堆里穿越着，像两只用力往泥里钻的泥鳅。

几艘龙舟龙颈上却各倚坐着一戏装的垂髫孺子，几艘龙舟尾后还各跟一只鼓乐歌吟壮势的闹船，明显为了惹人谛视而各显神通。

“是那位朔北边关历练多年、军中屡建奇功三皇子吗？”

为凸起特性、便利辩白，龙头长相神采、色采刻画各别，却都是眼如铜铃、长颈垂须、不怒自威的雄浑气势。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温馨的人群又重回鼎沸。

天刚蒙蒙亮，南市街上摊市已经连续开张，早点铺子里汤茶正沸，糕点蒸笼氤氲着热气，细心的店东还筹办了洗面水供客人漱洗。

“起！”内侍又让百姓们起家。

在港口石堤柳岸边的如潮人流中，挤着两名身着同款月红色交领棉麻衣袍的少年，都是舞象年事间，一个比另一个还高半个头。

三……三皇子？

端持淡然的声音传入耳际，杨烟只觉呼吸一滞，这声音和回想里的余音堆叠，心安似躺卧于安静无波却幽深浩大的湖面。

百姓们先被安抚着畏敬着伏身，又被激昂起难以言说的斗志，只翘首盼着开赛。

吴王开端念诵祝词，无外是“清阳曜灵，微风被宇；龙舟胜会，齐乐兹事。聚众临河，同观竞渡；习棹江流，迎神雨雾……”如此。

高个少年眉眼精美颀长，脸庞白净光亮，衬着朱唇鲜润欲滴，束着半扎发髻绑了青色发带，长长地垂下来铺在披发上，系着淡青色刺绣腰带，腰间挂了个艾草香包，仿佛一温润如玉的墨客。

而四周人潮涌动，他们的穿着又过于平淡，在身着五颜六色衣裳、插花戴帽的人群中，很快就被淹没掉。

龙头的红缨须也高低颤抖，舟中的桡手更焦心不安，摩拳擦掌，不时地回应吴王的助势，收回整齐齐截的高喝声。

“现在但是王爷了！传闻半月前他刚满十六就提早行冠礼封了王。”

辰时方至，朝阳方才跃出与七里县隔运河相望的东隅山山头，全州各地十余艘龙船已泊岸等待。

富人的车辇和马匹已然在街上拥堵，夫人蜜斯和公子天孙也不得不下车上马步行，车夫马夫正排着队把车马往冷巷中带。

投壶斗草、伐鼓夹币、斗鸡斗蟀……各色游戏摊子也已摆开。

「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