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还认识我么？[第1页/共4页]

隔了一臂的间隔，她停了下来，门檐隔开了密密落雪，大氅下的端倪由淡转浓，垂垂清楚可触。

院子里重归沉寂，只要鹅毛雪片打着旋儿落在雪上。

他不得不伸手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跌倒丢了脸面。

杨烟叫甘姐儿给小丫头们排了日子，从腊月二十三买糖瓜到二十九买纸钱，轮番结伴去采购，稳定来的还能分外分得一两银子。

“真是比我还恶棍啊，整天拿先贤故事教诲我正心修身，敢情到最后只要我有品德。”李年儿叹了一声，当真剥皮。

杨烟从小炉子盖的铁片上捞个冒热气的烤冻梨递过来：“这个烤熟了，甜得很，最后一个，专给你留的。”

因为火龙驹的头已经凑了过来，马鬃和顺地摩挲着它的颈。

冷玉笙攥紧了拳头，内心却有些委曲……如何就没提过呢？

小毛驴看过无数次男男女女在它身边期呐呐艾、拉拉扯扯，一度嘲笑他们的腻歪，却跟一匹马偷偷有了些风骚事。

“小玉，又乱跑！”李年儿穿戴杏色短袄，抱着猫回堂屋，丢到杨烟脚底下。

活不干了，费钱倒个个是把妙手。凡是听到有个上街采购年货的差事，必得大家争抢，互不相让，争到最后总会相互抓挠起来。

杨烟窝在躺椅上看书，却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楚歌撇撇嘴：“女人说对一半，是部属，可也是军中部将。你还是得叫我声，小将军。”

“呸，老男人。”李年儿低头骂了一句。

隔着门板仿佛也看到她踩着雪，向门口奔来。

火龙驹又蹭了蹭，马尾巴扫到快意的小屁股。

杨烟一听立即缩回躺椅，拿书盖到脸上：“大可不必，我‘宰’你就够了。”

大门重新翻开。

楚歌便大摇大摆地牵着两匹马从李年儿身边颠末，还不忘转头嘲笑着向她眨了下眼睛。

小院里何止充满着炊火气，每天都是气鼓鼓的火药味和酸溜溜的醋坛味。

李年儿的教养破了功，背着人抱怨：“每天吵，每天打，跟养了一窝没端方老鼠似的。一群朽木，你就不该要她们！”

“古时候呢，人们把管事的叫做‘宰’，就是给大师分肉的人。简而言之，既要长于用人做工，还要长于给人家分肉，这但是个大学问。”

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突入他的视野，还披了件红色大氅。

他似瞥见围场里那只小红狐狸，从漫山遍野的明净中，踏雪而来。

当然，中间楚歌的坐骑公公马因无处躲藏，只好假装很饿般低头吃起了草。

“你是谁？找阿嫣姐姐何事？”门缝里又叠着暴露一颗小脑袋，还戴着个灰色兔毛护耳，是细瘦的阿月。

楚歌也牵马跟过来，却被一双手在门口挡住。

快意浑身的毛都竖起，往一边躲了躲。

固然放了假，她们却不想回福田院，赖在杨烟身边过春节。

……

杨烟还以“春江花月夜”给她们取了新名字。

暖和室内，阿春闻声了甚么动听声响：“外头甚么在叮当哎？”

“梨呢，越软越甜，越冻越甜，可懂这个事理？”

「相逢」

现在一样穿铠甲披披风的楚歌正骑着马，还领着火龙驹在不远处一株树下躲雪，亲目睹到他家主子吃了闭门羹，急得在门口乱转。

似要抬脚踹门时，门开了。

拉开一条门缝，暴露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