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苏可久，你害怕吗？[第2页/共2页]

“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名义上的‘贬谪’。”

……

“你又安知我必然是枚棋子，而不是下棋人？”

她俄然玩心大起，开了平常唇枪激辩的话头——

“这就来！”杨烟刚换上中衣，想了想又披了件褙子要去开门。

“可前路不明，即便搭上芳华光阴、大好出息乃至身家性命也不悔怨？”杨烟收回目光，又问。

「贬谪」

声音不大，飘在雨声中却如刚才那声春雷，震得他几近捏不停止中的油伞。

她又摇了点头，感喟：“罢了，王之为王，求其大欲，非我能置喙。如你所说，万事不决，我也信张家能谋势、有大义。”

“天冷就在灶间做饭，我的屋还能蹭暖。天热呢，就用泥炉在外边做。”

杨烟散着头发靠在窗口，眼神飘忽了一阵，才道：“你放心，他也不敢离我太近。但江南一向很好，很好，这又是何必，何必，我想不通。”

苏可久走近了轻声解释，却又顿了顿，叮嘱她：“万事不决，可不管你和张万宁来往到甚么程度，今后都要离他远一些。”

杨烟在院中翻了土，沿着四合院屋脚一周都种上数莳花籽或花苗，每天凌晨定点出门采花再躲到制香室中用心配香。

“这就够了。”

窗户俄然被人向外推，苏可久一颤，都没来得及撑伞，当即像摸到着火的炉子般弹开。

“你！”

“说啥呢？甚么奇奇特怪的——我是说，进入如许的朝堂，你惊骇吗？”

杨烟罕见地透暴露悲戚的神采，将手伸出窗户递给苏可久，被他湿哒哒地握住。

苏可久重新撑起了伞，竟然笑了，翘起的嘴角带出笑容明丽且略带邪气。

“就一句话，问完就走。若我将来入仕，哪天也被贬去天涯天涯，你……会跟着我吗？”

苏可久固执伞发展几步要回堂屋，却看到女子披垂着长发的剪影渐渐放大在窗上，隔着窗户问他：

“不消开门。”听到屋内响动，苏可久禁止她，“我刚烧了热水，你快些泡个澡，淋了雨轻易着凉。”

杨烟见那身影顿了顿又决计弥补：“我这就回屋了，不会再出来。”

她在浮生楼时灵感一现得了些新香方，又丰富了“百合香”香谱。

“庖厨正报酬谁洗手做羹汤？羹汤熟须世人尝。”

苏可久脸上像着了火，淋在雨中渐渐才冷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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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挪身向前，缩到屋檐下收起雨伞，悄悄倚上了窗子，隔着薄薄的窗纸似和女子的影子贴在一起。

“真是庖厨君子！”杨烟戏谑他。

杨烟找来几个手脚敏捷的泥匠，没用两天就在西配房隔壁侧间垒了灶台又向墙外造了烟囱，硬生生又建了个极新的厨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