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父女[第2页/共2页]

赵江鹤目光踟躇。

她说话，赵江鹤一向瞥目看她。

赵江鹤略微点头，目送她的身影回了苑中。

赵锦诺微微敛眸，苗条的羽睫眨了眨，掩了眸间情感。

赵江鹤敛了目光，避过她方才的话，转而道，“这门婚事，是你娘亲活着时订下的，不是你祖母和母亲的意义……”

赵江鹤缓缓垂眸，淡声道，“去吧。”

“阮奕的事，祖母和母亲同你说了吗？”赵江鹤唤了话题。

不近不远，似是刚好隔了半个身影的间隔。

家中许是头一回光荣，庄子上另有她这个女儿在……

便不必让祖母，父亲，和王氏再难堪。

她不是幼时被糖葫芦一哄就好的小丫头电影，亦不是一句如有似无，却仿佛体贴的话，就能被抚平心中十余年的空缺……

“新沂来乾州，路上走了多久？”赵江鹤似是漫不经心问起。

却如同在唤一个外人，并不靠近的叔伯长辈。

她实在对他并无太多印象。

长大了……

荷包里是枚碎玉，缺了大半，识不出早前模样。

阮家再好，阮奕倒是傻的。

她不是自幼被赵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她有一颗当笑则笑，当哭则哭，喜好便是喜好，不喜好便是不喜好的‘铁石心肠’。

赵锦诺心底澄彻，便一向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口说话。

见赵江鹤也看她，只是拢着眉头，声音略微有些发沉，“阮奕早前，的确是人中龙凤，天之宠儿，在京中这一辈里也屈指可数，只是……前两年从马背上摔下来，痴傻了……”

反倒将宋妈妈和庄子上的人照顾很好。

轻声细语，礼数全面，亦恭敬有佳。

从慈住苑出来，赵锦诺一向跟在赵江鹤身后。

父女二人都没如何说话。

慈住苑到三省苑的路不长，眼下，似是已行至三省苑门口。

是心中有怨气，却晓得自小收敛。

赵江鹤凝眸看了看她，当初放宋妈妈在她身边，是因为宋妈妈是个心机纯真的，但她倒是聪明，亦懂察言观色。

赵江鹤抬眸看了看门口‘三省苑’几个大字，淡声道，“家中孩子多，长辈不免偏疼，勿怪你祖母和母亲。”

似是不测，又并不料外。

赵锦诺俯身拾起，悄悄拍了拍上面的浮灰，细心收好。

但玉上的光芒，似是透着温度，是娘亲的遗物。

杜鹃和海棠也怔住。

父亲的言外之意，是让她勿怪她们。

赵锦诺敛了眸间情感，温声道了句，“女儿，晓得了……”

不愠不怒，不哂不嗤。

她也不知但是父亲晓得她跪了一个时候的原因，当下她都有些发软，他双手背在身后，似是也特地走得不快。

赵锦诺朝他福了福身，唇畔莞尔，声音暖和，远远道，“女儿晓得了，父亲才从外埠公干返来，舟车劳累，女儿不打搅父亲歇息了。”

最后，赵江鹤俄然放慢脚步，尚在避影子的赵锦诺几乎一头撞上，从速朝他福了福身，轻声道，“父亲。”

赵锦诺却朝他屈膝施礼，“父亲留步，女儿回苑中了。”

三月暖春，苑中夜色微凉。

“诺诺……”赵江鹤俄然开口。

赵锦诺看了看他，蛾眉不觉微微拢了拢。

本日在祖母苑中，见到祖母对父亲的态度，亦心知肚明，这些年，父亲如果想要接她回府，不必比及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