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伯家[第1页/共2页]
石桌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正领着两个孩子在玩。小女人穿戴豆绿色的比甲,红色中衣中裤。比甲固然退色了,中衣中裤也洗得有些泛黄,但好歹没有补丁。人勉强算清秀,丹凤眼,掉眼梢,白皮肤,只是眼里的刁蛮和恨意减了很多分。
这应当就是大名顶顶的陈阿菊了。
到了厅屋,陈业又扯开嗓门叫道,“孩子他娘,快把人都叫过来,要给娘拜寿啦。”
陈老太从速道,“大儿把钱收了吧,你兄弟说得对,娘祝寿不好让你一家费钱的。”
还好有大堂兄陈阿贵的挽救,笑着叫了“阿福、大宝”,还来牵陈大宝的手。
这个大院子就是在府城做小买卖的三叔陈实出钱修的,上年才修好,极新。
陈业同陈老太一样,对陈阿源的笑容朴拙很多,目光只在陈阿福和陈大宝身上停了一下下。
他们又往左去了西屋,临窗一个大炕,炕桌旁坐着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太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地下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二十摆布的青年男人。这三个应当是奶奶陈老太和大伯父陈业、大堂兄陈阿贵了。
胡氏撇了一下嘴,笑道,“婆婆,我的针脚固然没有弟妹的好,但我但是每天在婆婆面前敬孝,迟早奉养床前。一件功德轻易做,每天做功德就难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二叔,二婶儿,阿福,别活力,我妹子被家里惯坏了。快,屋里坐,我奶和我爹正等着你们呢。”她应当是大堂姐陈阿兰。长得跟陈阿菊有几分相乎,但眼神平和很多。
陈业皱眉道,“你这娘们废话就是多。”
陈名又取出五十文大钱给陈业,说道,“娘祝寿,不好让大哥一家费钱的。”说完,还不美意义地垂下眼皮。
王氏也从速跟了出去,说道,“另有甚么活,大嫂分拨我就是。”
王氏仿佛早就风俗了陈阿菊的无礼,强笑道,“二婶晓得,阿菊是孩子禀性。”
………………
陈名誉的直点头。
高氏和阿兰应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陈老太笑眯眯地刚在八仙桌旁坐定,就看到大伯娘胡氏、大堂嫂高氏、大堂姐阿兰从厨房走过来,陈阿菊领着陈大虎和陈大丫从东厢走出来。
她见了这家人,“哼”了一声,又说了一句,“脏死了,脸都没洗洁净就上门做客。”然背面一昂,进了东厢。
对于普通人来讲,烧火是厨房最轻省的活,但对惜手如命的王氏来讲,就不是个好差事了。
胡氏还怕陈业不收,说道,“当家的,想当初你小小年纪就供着二叔和三叔读书,我一进门就当主子一样奉侍他们。他们都立室立业了,给娘祝寿也是该出一份力,咋美意义让我们一房出。”
磕完头,王氏把她做的衣裳捧给陈老太。陈老太笑眯了眼,直说,“哎哟,还是粗布做的呢,这福字绣得真都雅,就像在县城绣坊里买的裁缝。”
陈老太明天也不想跟人生闲气,便笑道,“是,我晓得大儿媳孝敬。”
只是陈大宝很有些绝望,他喊“太姥”、“大姥爷”的嗓门比谁的都高,可也没有把重视力吸引过来。
院子也挺大,内里有一颗枣树,一颗柳树,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拴在树上的一条大土狗冲他们狂吠着。
胡氏和陈业、王氏都是三十六岁,却显得年青的多。很利索,白净,长得跟陈阿菊很象。穿戴一件棕色绣花粗布褙子,系着一条围裙,头上带了一支银簪子,耳朵上戴了一对金丁香。这个打扮在乡部属于引领时髦那种,有些地主婆也不见得这么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