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与萧姨娘对话[第1页/共2页]

“放肆？”宁安咯咯笑，“箫姨娘为何会感觉我是放肆？”她所做的，不过是一个嫡女该有的模样。她的父兄都是大将军，保家卫国，勇猛善战，她为与他们一脉相承之人，如果胆怯脆弱，只会惹得旁人嘲笑；她是嫡长女，又是王妃，她该有她的气度，不能怕，不能惧，不能将情感显于脸上。她一向都在尽力，尽力做一个夏侯一门嫡长女，宁王妃该有的模样。为何到了她这里，变成了她放肆呢？“还是说，箫姨娘便是感觉我，只能是寒微如灰尘，只能是胆小如鼠蚁？”可她仿佛忘了，她再寒微，再胆小，她也是嫡女。“姨娘您可真是有本领，竟然能让亲王娶了庶出女子为正妃，这在我们这一朝，但是先例。”她清楚晓得萧姨娘的把柄，也晓得宝琴的把柄。非嫡，便是她们人生中的污点，心中的痛点。

“您在乎吗？”在乎不在乎，都与她们无关。只因她们是女子，只因《女则》《女戒》无一不在教诲她们，要顺服，要漂亮。可顺服是甚么，漂亮又是甚么，却未曾写清楚。“您在不在乎都无所谓。”在乎了，还不是要被家人嫁给旁报酬妾，在乎了，还不是没有家，一边和离，一边便仓促的嫁给了旁人。

萧姨娘看着她，“你现在有宁王护着，还能放肆一下，如果没有呢？”男人对于女人的宠嬖，向来都只要那么几年，待到花残粉退，待到人老珠黄，还会获得宠嬖吗？没有面貌，便只剩后代与家世了。她难有身孕是其一，其二夏侯一门越是勇猛，便越是惹得皇上顾忌，她的家世。

见她面色如常，倒是让箫姨娘有一些惊奇。“你竟如此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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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呢？”便是去了又如何，她能如何办，能拉着宁王跟他说，你别去？还是不断的诘问诘责他？先不说她不会如此，惹得宁王烦躁讨厌，她也不会放下本身的高傲，像一个妒妇。

箫姨娘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差点便要忘了，她的娘姓公羊，是公羊一族独一的女儿。公羊一族，知四时，懂天意，明人间，修道法，被百姓称为活神仙。极少出世，凡出世，人间必有大事产生。上一次公羊一族出世，是先帝被杀，现帝夺权之时。

“箫姨娘，你一向以为爹偏疼，方向我，不喜你的后代，可你可曾晓得，爹压根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以是没法给夏侯文龙请最好的教员教文学武，没有银子，以是没法给宝琴备下嫁奁。“除了一栋先帝犒赏的大宅，你觉得夏侯一门另有甚么？”她的嫁奁也好，教诲兄长们的教员也好，都是她娘用嫁奁补助的。如果没有她娘，夏侯一门还不晓得要破败到甚么模样。“我娘怕我今后无依无靠，怕我今后亏损，给我备下了丰富的嫁奁。她不是但愿我在夫家能够挺起腰杆，而是让我不必为银钱忧愁，让这些嫁奁能够成为我的倚仗，让我不必不时忍耐，到处让步。”只可惜她蠢钝，死过一次，活过千年，才明白娘的良苦用心。

宁安看着箫姨娘，微微一笑，“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没有教养好弟弟，也是我的任务。”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给萧姨娘，“放逐也好，让他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任何事，任何时候，都有人护着他的。”芹菜炒牛肉，芹菜脆嫩，牛肉细滑，她很喜好，她想，箫姨娘也定会喜好的。毕竟，她都这么老了，还一身翠粉，满脸滑粉，想必是喜好脆嫩的东西。“你看我的四个兄长，各个勇猛，从不惹事，不像文龙，蜜罐子里长大，莫说法律了，便是根基的品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