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宁安立威（一）[第2页/共3页]

他在桌前坐下，问宁王。“你如何晓得砒霜之事乃是王妃自演？”

房中，阿朱端来一碗绿豆汤。“宁青少爷，用些绿豆汤吧，去余毒。”

“太医跟我说，若非他们用砒霜之前用了芋头，激起了毒性，恐有性命伤害。他还说，宁青的呕吐物中，有竹炭与草灰，吸附了大量的毒素，以是宁青只是微微不适，并没有像谢先生一样吐血。”统统都过分于偶合。

跪到傍晚，天涯泛黄，宁安才在阿朱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侍从搬来椅子，宁安在他们面前坐下。

柳风悄悄昂首看了一眼王妃，见她面色沉寂，在暗影之下，倒是显得了几分阴沉。

宁安嘲笑，“是不是胡言，将青蔓姨娘叫来问问便晓得了。”

秦长松笑了，“你算计着她，她亦算计着你，倒也是扯平了。”无任何算计，纯粹的豪情让人恋慕，可这并非天家之人需求的。

“自幼受磋磨长的孩子，最会粉饰情感了。”秦长松喝一口茶，呵呵一笑，“是个为大事的人。”像宁王妃与宁青这般的出身，幼时显赫，然后蓦地从天落到地。他们比谁都懂事，都会看人眼色，都会掩蔽、躲藏。

宁安点头，“其别人呢？”她指的是厨房的人，以及打仗过这些茶点的人。

宁安挥手，保护松开了他。厨子跪在地下，膝行了两步，“我，我曾经看到王妃身边的芍药女人拿了青蔓姨娘的银子。”手一伸，便指向了芍药。

风转了方向，照顾着寒气从四周吹来。跪在最前面的四人，冻得一激灵，缩了一下肩膀。

“或许是她从外买来的呢？”

宁王点头，“只晓得芍药一人。”晓得芍药收了青蔓的银子，还是桃卿一次偶然中撞见。带她去地牢转了一圈后，她吓坏了，将本身晓得的，猜想的都说了。

北风一阵接一阵，宁安也不说话，待到他们全数都忍不住颤抖得时候，才又缓缓开口。“我幼时读书，《汉书·韩延寿传》中有载，颍川多豪强，难治。先是，赵广汉为太守，患其俗多朋党，故构会吏民，令相告讦，颍川由是觉得俗，民多怨仇。”

一阵沉寂，好久以后，久到宁安已经没了耐烦，叫来了武仁与强健的保护，摆好了板凳，要将他们一一拉上凳子责打的时候。终究，有一个厨子颤巍巍的开口了。“王妃，王妃，我说，我说。”

宁安笑了，“谢先生教你们文，秦大人和王爷亲身教你们武。”她看了眼四周，抬高了声音，“青儿，你莫要与十皇子争锋。”

秦长松并没有分开，他还想等着看沉寂七年的宁王妃如何措置这件事。两人坐在不远处的高亭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院中的景象。

“是。”

“你胡说！”芍药大声怒道。

他不信她，久了，她便也不信他了。

天家尊荣，享得泼天繁华，便要弃掉亲情。父疑子，子疑父，本该是最靠近的干系，却到处防备，事事猜忌。

“砒霜是梅卿的。”他给梅卿的。梅卿很聪明，不必他直言，她便会用砒霜摸索其别人了。“只是，为何会落入小安手中？”

阿朱道，“先生已经无事了，王爷去看过了，他并不指责王爷。”老先生倒是少有的气度宽广之人。

“以是，我们才要慎之又慎。”要防的何止是宫中人，另有府中人。“此一事，便顺着宁王妃的情意来吧。”秦长松看着宁王，“由她措置，一省的你脱手惹人思疑，二也能为她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