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巡盐御史[第1页/共5页]

老婆婆虽被人称为婆婆，也不过四十多岁，不过是糊口磋磨，病痛折磨，才让人看着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媪。她也是幼年被拐，沉浮多年，流落到了湖阴城县。

阿朱又问，“你不是说她毁了身材，不能再……”

乞讨的女人洗濯洁净，换上洁净的衣衫，被带到了宁安的面前。

宁安缓缓道，“我见你右腿脚踝至小腿，有大片红斑，似芍药怒放，是胎记吗？”

宁安又唤来了瘫痪的老婆婆，老婆婆也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给她请了大夫。宁安不急，便让大夫先给她看身材。

“活着，大抵是为了让你们碰到我。”宁安站起，看着她，“我既然救了你们，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可记得父母家人？”

同一日，摄政王妃救下了一个浑身烧伤，断腿乞讨的女人。

温岚在一旁心中惊奇，这些均是朝堂之事，为何王妃会晓得的如此清楚？阿紫看出她的惊奇不解，借着筹办茶点的工夫将她叫了出去，状似偶然道，“我们王爷王妃豪情深厚，王爷甚么事都不瞒着王妃。”朝堂之事，朝臣奏折，他常和王妃一起筹议。

宁安没有说话，倒是阿朱道，“到底养了这么多年，怎能如此心狠。”她将炖汤翻开，舀出一些给宁安。“菌菇排骨汤，是王妃喜好的。”

她想，这或许就是阿远口中的老婆，或许就是王爷与王妃的相处之道。

乞儿怯生生看了阿紫一眼，点了点头。她底子不敢看宁安，只感觉坐在堂上的人，刺眼夺目，不是她这等身份的人能看的。

阿紫走到她身边，“王妃，她嗓子坏了，说不了话，但能写字。”阿紫扫了她一眼，眼含怜悯。“她住在郊野破庙，另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婆婆，也带返来了。”

乞儿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写了一个是字。

“相处久了，便会相看两厌。”初识时，满眼只能看到对方的好，便是对方做错了甚么，也感觉是小事。相处相见久了，便会生厌，满眼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不好，对方做错了一些小事，也是大事。从一而终，向来都是说着简朴，做起来难。

“陈秋晖没丢。”蓝姑姑对宁安道，“送走了。”他是薛媛媛的孩子，亦是陈周兮的污点。陈周兮本就是心狠之人，一个已经废掉的儿子，与其养在身边，不如送归京中，当一个活生生结党改户籍的证据。至于今后，有大义灭亲的贤名在前，便是有人感觉贰心狠手辣，也不会明说。“薛媛媛从教司坊脱身，又该换了良民户籍，此中牵涉到的人很多。现在薛媛媛归京受审，那些关联人能放过她？”她被收押在刑部大牢，到了现在，也没甚么可落空的了。那些人定会将肝火宣泄到她与陈周兮的孩子秋晖身上。

宁安扫了一眼阿朱，阿朱问，“她不是哑巴吗？”

乞儿点头。

“我是在钱塘结识她的。”

“巡盐御吏，专管巡查盐务，两淮各一人、两浙各一人、长芦一人、河东一人，福建、两广各一人。”

乞儿点头，落笔写下：我也不知，我记不清幼时之事，有影象起便未曾练过字，也未曾读过书，可我识字，字也写的不错，应当是念过书的。

交代？婆婆浑浊的眸子一动，满脸苍茫。

阿朱脸上一阵青白，便是未曾嫁人，服侍王妃这么多年，见了王妃两次生子，很多事她也是晓得的。她不知为何，浑身俄然发软，内心像是被猫抓，有点疼，有点酸，各式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