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论策[第2页/共4页]

余毒不清，总归是让人不放心。

面摊老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同他们聊着，宁安含笑，“我夫君少年时便上了疆场，惹了一身凶戾。”

街道之上，多是青年才俊，年青的学子齐聚京中，静候科考。他们或贫困，或无忧，或来凑个趣儿，三三两两堆积在酒楼、茶社、路边小摊前，一两碟花生蚕豆，一两壶清酒，一两万面饺，便能侃侃而谈，继而称兄道弟。

褚齐湘点头，“非也。”只是感觉摄政王如此大刀阔斧，便是一心为国，也不免惹的民气疑。“我不否定摄政王推行的鼎新利于百姓，只是天高天子远，他所谓的鼎新，到了处所，又能实施多少呢？”京中的大官门阀他一时动不了，便是动了别处的小鱼小虾又能如何？不过只是饮鸩止渴。“反倒是太子，一向中规中矩，按着皇上的成例遵守。”他皱眉，“听闻贪腐、中饱私囊是因他受了姨娘蒙蔽。”

“太子贪腐，中饱私囊，权势官僚对鼎新恨之入骨，不过是因为鼎新侵害了他们的好处。”

老板哈哈大笑，“好孩子，这么小便晓得护着父亲了。”他连说几个好孩子，便又回身去了灶台后，利落的切面，上面。

褚齐湘道，“摄政王遴派了一批夺目精干的按察使去各路查抄官吏善恶，他则坐镇中心，常常获得按察使的折子，便在官员名册上勾掉不称职者的名字。”

她入府以后，也是常常摸索。他与她虚与逶迤多年，忍着恶心哄着她，想要从她口中套出话来，却不想她口风竟然如此周到。

先秦《法律问答》《仓律》均有载：犯法的构成，要辨别有无犯法认识，辨别用心与不对，共犯减轻惩罚，自出弛刑，诬告反坐。“一问有无犯法认识，贪赃枉法，以百姓财产充私，如何不存犯法之意？二问用心不对，中饱私囊如何能是不对？三问是否自出，仗着朝中为重，依傍世家大族，便目中无人，不思改过，便该重判。”他缓缓道，“你怜赃官家人，可他们享了钱权，任有边塞将领忍饥挨饿，任有军饷贫乏，不顾国度存亡，百姓存亡，便不幸，也是哭本身没了好日子，而非至心悔过认错。”他一字一句道，“门生觉得，摄政王所行政事，并无讹夺。”法家以为法能够禁奸止暴，商鞅曾夸大“禁奸止过，莫若重刑。”韩非子也曾提过“轻刑伤民，重刑爱民”“峭其法而严其刑”。

杨浩道，“我晓得。”他咧唇一笑，唇边一抹浅浅的酒窝，“摄政王对贪腐之人用重刑，连累他们家人，是为了震慑朝臣。贪腐之风，不成吹，必须在泉源扼断。”

隔壁桌坐着四个学子模样的人，一边吃一边论策。

宁安看着宁王咧嘴笑，摄政王还真就在这个面摊上。

褚齐湘暴露一抹不附和，“太子中饱私囊，便是为了交友朋党，现在摄政王频频打击太子一党，莫非便不是为了交友朋党，集权于本身之手吗？”

“可爱之人必有不幸之处。”褚齐湘回视他，“我觉得，应当查问他贪腐，谗谄旁人背后的本源再做定夺，而不是直接判抄家斩首。”法不过乎情面。“摄政王如此大刀阔斧，只怕引来反结果，不如从长计议，缓缓徐之。”

他们没想到老板竟然还记得他们，看出他们的骇怪，老板笑道，“这位爷生的凶，看过一眼便难忘了。”那种凶，并非脸孔可爱，而是身上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