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寒意徒生欲设计[第2页/共4页]

没有字，是一张白纸。

不知不觉间，阿九眼神变了，不动声色的触碰了一下玉蝶的额头，他正发着烧，小脸儿也惨白得可骇。伤痕虽假，抱病倒是真的。

阿九挑了三天的水，砍柴洗衣，无不当真辛苦。管事之人见他灵巧，便应了他的要求，赏了几张宣纸和一枚小小的炭笔。

阿九一向沉默寡言、埋头做事。四周的仆从皆是木讷之人，呆呆傻傻，话也未几。如此过了三天，始终没有主动靠近他的人。

他悄悄翻开玉蝶的衣袖，讶然一惊，触目是一条血淋淋的刀痕。他的第一反应是玉蝶又被殴打了？但细细看了一下，伤口仿佛不太对。

阿九咬紧牙，安静的喊来了巡山的匪盗，细心申明原委。小仆从一向看着他，双眸却由本来的敞亮，垂垂暗淡下去，难以置信的舞动双手，肥胖的身子抖如寒蝉。

“不..不是…”

“少说两句，如果被闻声了，九条命也不敷你死的。”玉蝶颤巍巍站了起来，挥开阿九的手，一步步往外挪去。

在这类安静的时候，伤害常常暗藏于暗处，待他完整放松，再狠狠啖食一口。他怕，很怕。

阿九岿然不动，在心中冷静念着‘玉蝶’的名字，眼白外翻，低低笑了。好久，拿出衣物洗起来，洗完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玉蝶像是碰触到了极其肮脏的东西普通，仓猝躲让开阿九的手，目光闪现些微惭愧，“对啊，我不想见你。见机的话，你也不该管我。”

“你与国师大人但是旧识？或者我该问，你是不是他的恋人？”

这纹案，他在国师府看过，出自谢梓安之手，是他符咒上翘尾欲飞的灵鸟。因牢房里太黑，他为玉蝶上药时竟未发觉。

阿九本觉得匪盗会将小仆从带走。谁曾想，一刀飞出，当场血溅三尺，碎肉挥洒。这小仆从就在他的面前从中间裂开，被劈成了两半。

“阿九！”

阿九眼里乌黑一片，没有光芒，死死盯着他的衣摆，无任何行动，面无神采，如同顽石站立。玉蝶瞅见，一时候竟打了个冷颤，徒但是生一股阴冷寒意。

阿九猛地松开手，肩膀耷拉，退后了两步。

料想以外的是，程钦将他安排好后，就没再管他。只是偶尔路过期倒是来瞧上一两眼，并无甚么奇特的行动。

阿九眉头一蹙，“听谁说的？”

【我又梦到了五岁时的事。皇宫里，我没背下书，惹皇叔活力，罚我一餐不准用饭。我饿极了，偷溜进厨房。但我个子矮，连桌台都够不着。厥后是阿宋探出去，将鸡腿儿递给我的。他不会说话，就看着我吃，还帮我将偷食的罪名扛了下来，遭好一顿毒打。】

“甚么事？”

他搂住双肩，盗汗如雨，腹诽道，难不成是因为这类程度还不敷，阿宋不对劲？他越揣摩，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阿九茫然点了点头，捂住嘴，几欲呕吐，摇摇摆晃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下吐得七荤八素。他擦尽嘴边污渍，踉跄的冲回猪圈，慌乱的摸出宣纸和炭笔。

阿九几次翻看，除了纸边一些红丝线外，找不到任何东西，他双眸泛红，有些绝望的将纸揣入怀中。

【第三天。本日担水时，我在井边瞥见一只受伤的小雀，翅膀上满是血污。想救，却不敢，我站了半天，回身走了。我晓得，不管经历过多么惨烈的事，我毕竟还是个懦夫，这是刻入骨子里的，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