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鹤止步(2)[第2页/共5页]

他解下腰上的佩枪，翻开枪匣，内里六颗枪弹齐备。他啪的一下扔到谭因斜卧的床上。枪渐渐落到谭因的身边，谭因看着枪掉在腿边，纹丝不动，也不去捡枪，双手一抱膝，眼睛还是朝着杨世荣看。

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我晓得他想日我！”谭因手捶了一下床档头，眼神仿佛有点飘。

青菊如日本花，很素洁，几近闻不到香，与窗台的盆景眼熟。故乡小镇，世家大夫，到杨世荣祖父这一辈，连连遭受战乱，军队常来常往。他上过私塾，但未能担当祖业。那年母亲中了邪，把父亲关在家里。有一日父亲好不轻易脱身，边穿衣服边叫：“她中了魔！”奔出房间。母亲披头披发追了出来，一脸红云。

刚站起家的贺家麟神采大变，呆在那边不知所措。恐怕不是被枪弹吓着了，而是枪声太响，把他震呆了。这个悄悄的近郊区，就是白日有枪声也是很不平常的，更何况是半夜，房间震得像一面鼓，必定很远都能够听到。杨世荣吓出一头大汗，急得用腿去勾倒谭因，但谭因汗津津的身材太滑，反而溜脱了，在地上翻了一个转，枪还捏在他手里。

隔壁仿佛提及话来，细心一听，的确是说话声。浴室门上有个监督孔能够看到那边房间，但他临时不想去看任何环境，如同在大战前，悄悄地坐在战壕里，听远处炮声开端隆隆响起来，他晓得那还没有他的事，只要没轮到他部下的那几个丘八投入战役，他就不必操心。

他当即奔到浴室的监控孔前，两小我已经在床上滚成一团。谭因身上已经没有寝衣了，光身子被对方抱紧。房间里灯光太暗，看不细心。

杨世荣当然懂这是谭因在安抚他，但他俄然想到上面将呈现的场面：阿谁道貌岸然运气的宠儿，衣服被扒光了，被他本身脱光，汗流浃背。对这类难现于光天之下的脏事，本来只属于像他如许沉湎下僚的人物、蝇营狗苟的打手、过一天年一天的杀人者被杀者，现在这类面子人物也做上了。他倒能够看看如许的人做，能做出甚么事――倘使谭因的直觉不错，这个贺家麟是那么回事的话。

“过瘾，杀女人过瘾。专对着她娘的奶子臭洞子打。日阿谁奶头子全打飞了，把那洞里打得翻开来。”谭因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那种血腥，一边他那器官就垂垂地升起来。

“不准，不准胡来！”杨世荣正用劲扶谭因的肩膀，腾出一只手去抓谭因的手。谭因光溜溜的身子汗津津的，如泥鳅抓不住，并且已经把枪抓在手里，半秒钟也不迟误，朝贺家麟的方向开了一枪。

谭是以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没认识到他神采丢脸，对他眼里冒出的腾腾杀气，还是满不在乎。此人做甚么都完整图自个儿欢畅，底子不会想别人的表情，跟这类小娃儿说不清楚。内心一软，他就窜改了主张。

五

他左思右想，这是他管的处所，只要他手握兵器。他节制着局面，他应当热诚那些该热诚的人。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谭因，把枕头底下的手枪放进皮套，然后冷静地从佩袋里取出一把雪亮的刀，弹开刀刃，唰的一下切掉谭因的一绺齐肩的长发，独自走到浴室，扔进抽水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