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富监生误投陷人坑[第2页/共4页]

有一天，蔡寅在店里算账，早晨回家的时候，已经二更天了。他走到石生书房前，听到内里的读书声，舍不得走，又听了半个时候。然后回身走到承平巷东头，刚往北一拐，路边过来四个地痞，上前拦住他说：“蔡大爷，如何这么晚才回家啊？”蔡寅答复：“是啊。”此中一个说：“天还不算太晚，蔡大爷到我家坐坐吧，以后我们送您归去。”说完，就把蔡寅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冷巷子里。那人叫开大门，把蔡寅让出来。蔡寅留了个心眼，一看这处所不太对劲，回身想走，哪能容他走呢，只见这四小我连推带搡，把蔡寅架到屋里，然后把内里的门都锁上了。蔡寅见这四小我凶巴巴的，也不敢硬要走了。

“纱窗儿照照，卸残妆，暂把熏笼靠。好叫我心烦躁。月转西楼，还不见才郎到。灯光儿闪闪，漏声儿迢迢。怎长夜几时，叫奴熬到鸡三号。”（右调《蝶恋花》）

淡妆无烦洛下沈，粉葩宁许画工描。

蔡寅回到家，他母亲倒没说甚么。但他老婆褚氏，因为他乱花银子，还迷恋妓女，内心悄悄活力，就吊颈他杀了。把老婆安葬后，蔡寅把家里的几顷地卖了，把当票赎出来，亲身带着人给老妈子送去。老妈子看他这么讲信誉，很欢畅，又留他住下。早晨上楼后，桂娘问：“蔡爷，你穿的是谁的孝服啊？”蔡寅答复：“我老婆刚归天，出殡没多久。”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桂娘说：“你现在人亡家败，都是被这个老妈子害的。”蔡寅问：“这如何说？”桂娘说：“重新到尾，都是这个老妈子和那四个地痞通同好的，先让玉琢、金镶那两个劣等货引你中计，然后让我把你缠住，坑你的银子，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抵有一万两了。我可不会没知己，我本来是良家女子，不谨慎沦落风尘。你如果能把我赎出去，你再尽力读书，之前花的那些银子，我都会如数还给你。”蔡寅说：“我现在手里没钱，如何办呢？”桂娘说：“我是花八百两银子买来的，你只要能借到八百两银子，把我赎出去，我自有银子还你。”

正说着话，从内里走出两个妓女。楚旺南喊道：“你们两个过来，陪蔡爷喝喝酒，我们去转一转就来。”两个妓女走到蔡寅面前，深深地行了个礼，然后就坐在蔡寅两边。那四小我就转到内里去了。蔡寅问：“二位美人，你们姓甚么，叫甚么呀？”年纪大一点的答复：“贱妾姓白，名叫玉琢。”年纪小一点的答复：“贱妾姓黄，名叫金镶。”蔡寅看到这两个妓女，一下子就神魂倒置了。两个妓女又用力儿阿谀他，蔡寅就喝了个七八分醉。蔡寅说：“我们三个光猜枚行令，还不纵情。如果能赏我听一两首好曲子，那才叫痛快。”玉琢说：“蔡爷如果不嫌我唱得刺耳，贱妾就献丑了。”接着就唱了一曲：

从这今后，两人你贪我爱，蔡寅那里还想得起本身的家啊。这个月梨花恰好开放，院子里有一棵白梨树。蔡寅指着梨树对桂娘说：“美人会作诗吗？就以这白梨花为题作一首吧。”桂娘答复：“我略懂一点，临时写一首，还请蔡爷帮手点窜。”因而拿起笔，写了一首七言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