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民艰挂冠归故里[第2页/共3页]

全县百姓没有别的体例酬谢他，因而题诗刻石，以铭记他的恩德：

石峻峰一进入陕西境内，就有人役前来驱逐。峻峰大抵扣问了一下本地的风土民情，又问：“衙门范围如何样？”来役禀报：“官衙里有鬼，历任老爷都住在民宅。小的来的时候，已经把民宅雇好并补葺整齐了，老爷您无需再操心。”峻峰笑道：“本县向来不怕鬼。我决定住在官衙，不进民宅。你们从速归去，给我清算官衙，违者到任后重重惩罚。”来役再三跪地恳求，峻峰果断不准。来役只得星夜赶回，把官衙打扫出来。

“爱民勿徒羡巽黄，窃幸邑侯称循良。

回到官署后，峻峰把堆栈查抄了一遍，没有半点亏欠。又将未结的檀卷一一理清，该发还本县的发还本县。然后他亲身把印绶送到巡抚衙门。巡抚一见，很不欢畅。峻峰禀道：“百姓不成一日无官，为官不成一时无印。卑职既然获咎了东厂大人，岂能久留此地。还望大人临时把印收下，以便委任别人。如果魏大人降罪，就算是焚尸灭族，卑职也情愿单独承担，毫不扳连大人。”说到这里，巡抚就把印收了。

峻峰下了车，瞥见路北门面铺上挂着一个写有“煮茗斋”三字的小招牌。走进内里，是三间瓦房，两边都开着窗户，中间门上挂着帘子。院子东西两边都是走廊，当时正值玄月，东廊下放着几盆金菊，西廊下挂着两笼画眉。峻峰走进房间，看到后檐上贴着“聊胜指梅”四字，上面还贴着一篇《茶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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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峰从省会回到衙门，闭门等候处罚。过了半月，也没有动静。因而他雇了车轿，带领家眷，仍旧返回黄州。

割鸡聊把牛刀试，买犊旋庆筑麦场。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朕思贤为国宝，安可野有留良。兹依部奏，验中进士，二百八十人。大省二十名，中省十五名，小省十名，各照数发往候缺。惟石峨系先儒后嗣，理应速用，即授陕西西安府长安县知县。赴部领凭，毋得迟缓。钦此。”

峻峰下了堂，心中非常恍忽，不敢顿时分开。一向比及各省的人都查验完，大人退堂，才回到寓所。贰内心考虑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他叫长班去探听动静，长班返来禀报：“小的见到吏部书办，他说大人已经启奏皇上，就看圣旨下来如何了。”峻峰心中更加惶恐，过了两天，他亲身去探听。吏部已经把圣谕张贴出来：

峻峰禀道：“大人的号令，卑职本不敢违背，但柳州府地盘瘠薄，百姓贫苦，再加上比年灾荒歉收。有财产的人典当田宅，没财产的人卖儿鬻女，自顾不暇，哪还不足钱来付出利钱。还请大人死力挽回，务必让百姓获得实惠。”巡抚说：“这是东厂大人的旨意，谁敢违背。”峻峰跪地恳求道：“百姓是朝廷的百姓，官员是朝廷的官员。朝廷设官，本来是为了管理百姓，并非设官替人放债。卑职只晓得对上有皇上，对下有百姓，中间有大人。如果剥削百姓来肥了寺人，如许的事卑职果断不敢做，也不肯做。还请大人三思。”巡抚说：“如此说来，莫非你不顾及本身的考成吗？”峻峰起家嘲笑道：“我们仕进，本来是为了践行时令，并非妄图恩宠。卑职自幼读书，很有志向。昔日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我莫非会为了五马之荣而丧失志向吗？大人既然不肯为百姓做主，卑职毫不给寺人放债。”巡抚怒道：“你如此方命，本院必然上奏弹劾你。”峻峰答道：“与其等大人弹劾，不如卑职先自行引退。”因而告别而出，分文未领那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