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姨娘胡氏[第1页/共2页]

“抄经这回事，心诚则灵。”郦书雁微微一笑，笑靥动听，“祖母何必拘泥于惩罚情势呢？如果祖母不放心，无妨叫人看着mm抄经。”

艾姨娘美好的脸绷得紧紧的，笑意全失，一点也看不出先前温婉的模样。她痛恨的眼神盯在跟在春荣身后款款走来的紫衣丫环身上，像是要把丫环碎尸万段。

苏太君沉吟一下，道：“那也好。”

苏太君积怨已久，当下滚滚不断地骂了起来。艾姨娘抽脱手帕，在眼圈上点了几下，挤出几滴泪水。她从手帕的裂缝之间看着苏太君，目光含着仇恨。

盛乐的鲜卑人要比汉人多上很多。郦书雁笑道：“本来如此。”

郦绰表面邃密的双目瞟了郦书雁一眼，笑道：“你说我对劲不对劲？”语气里很有不满。

郦书雁眼神一动，浅笑道：“是啊，艾姨娘说得对。祖母，”她向苏太君道，“现在毕竟是个喜庆的时候，也不好惩罚太狠。――父亲罚她在佛堂抄一千遍《金刚经》，不然，祖母就让她在本身院子里抄吧。”

另一边，郦书雁冰冷的眼神落在紫芝身上，不着陈迹地打量着她。

提起金明池这三个字，郦书雁便感觉费事。她蹙眉问道，“祖母，赴甚么会？”

苏太君终究骂完了艾姨娘，咳嗽两声，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神采稍霁：“我前几天找出了紫芝的身契，身契上说，她畴昔姓纥骨氏。”

――她倒要看看，这老婆子还能放肆霸道多久？

“回大蜜斯的话。”紫芝转过甚来，给郦书雁见了礼，低头答道，“奴婢幼年时住在盛乐，年事大了一些，便被卖到了长安。”

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紫芝也是个美人，虽不如周姨娘出众，但高鼻深目、发色微黄，倒也别有风情。瞧她的模样，大抵也只要十五六岁罢了。郦书雁想起近年来宦海上的民风，看着紫芝的眼神多了一分切磋，淡淡开口：“紫芝，你是那里的人？”

苏太君抚掌笑道：“好。事不宜迟，明天就把紫芝迎出去吧。艾氏，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她的目光落在艾姨娘身上。

恐怕紫芝不是情愿，而是没有不肯意的份！郦书雁看着紫芝美好的容颜，心下嘲笑。苏太君说话的时候，紫芝眼里那一抹不甘与痛恨，她可并没有错过。

“妾身如何敢？”艾姨娘仓猝笑道。她内心恨极了苏太君，却拿她没有体例，只能退而求其次。艾姨娘的余光在郦碧萱身上打了个转，道，“老夫人，妾身刚才是在为萱儿焦急。府里进了新人，本来是喜庆的时候，萱儿却闹出了如许的事……”

把鲜卑小妾的姓氏改成汉姓，这也是汉人官员的常见手腕。他们纳宠只为内室之乐，内室之乐又不敷为外人道，为免费事，也就都把小妾的姓氏改成了汉姓。

“天然还是上一次的花会。”苏太君从旁拿起一封信，递给郦书雁，“你拿去罢。”

郦书雁低头看了看，见火漆封口已经被苏太君拆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恶感。她粉饰住了眼里的寒光，屈膝道：“是。”

真是好毒的用心！郦书雁这贱人，竟然又来坑害她！

郦书雁把鬓边一缕松脱的发丝压到耳后，轻笑道：“嗯，我猜也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也就不筹算说了。总之，紫芝改姓这回事，与大哥没甚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