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贬为书史[第2页/共2页]

“这……”孟女官没法辩驳。她久经宫闱斗争，晓得郦书雁说的句句是实。

郦书雁蹙眉。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天子狂性大发，特别是这一刻。

“陛下说的是……？”皇后闻声天子谈及子孙，立即严峻起来。现在，秦王的皇位可说是她独一的依托。如果天子变了情意，那么，她不管如何也要再把他的心扳过来！

铸铁宫门在她背后吱吱呀呀地关上了，留下一片黑洞洞的死寂。郦书雁停下脚步，俄然问道：“入画，你怕不怕？”

“你明天的事情，就很不给馆陶面子。”幸亏天子还安静，他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不懂，淡淡说道，“朕做主，让郦家丫头去顶了那姓张的书史差事吧。你如何看？”

他撂下筷子，叫安德贵为他披上外袍，独自出了宫。皇后神采阴晴不定，半天也不动一动。孟女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娘娘……”

“先入为主……”天子冷嗤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养了三十多年的亲骨肉，朕也有看不透他们的时候。”

他固然问了“你如何看”，却并非在咨询皇后的定见。皇后自知刚才的话说错了，回天乏力，咬着牙笑道：“臣妾谨遵陛下叮咛。”

郦书雁的心倒是一沉。她以二品女婢中的名分进宫入侍，却在头一天，就被天子一句话打成了三品书史。固然书史也不算品级低，但是，这已经充足给人无穷的遐想。天子是否讨厌她，她们能不能欺负她一番？

皇后一愣：“陛下……”

“哦？是吗……”郦书雁笑靥甜美，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固然不会出大事，可小事老是不会断的。逢高踩低是人的赋性，再者，就算为了奉迎馆陶公主，她们也会更加卖力的。”

郦书雁并不出声，悄悄地看着那人在月光之下的模样。

郦书雁走后，天子叹了一声：“皇后，你也别怪朕下了你的面子。”

恐怕，她此后的日子不会再安静了。

入画有些镇静，眸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郦书雁对劲地悄悄点头：“走吧。”

“女史放心，我都晓得。”郦书雁对孟女史微微点头，神情安闲，缓缓走进了文溯阁里。

“不会的。”思平就是秦王。孟女官强压担忧，安抚皇后，“皇上一贯敬您爱您，必然会立嫡子为正统。您不要担忧。”

皇后不便直接为郦书雁辩白，低声道：“是。臣妾先入为主，和这孩子打仗很多些，就觉得她老是那么安温馨静的。这是臣妾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