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罪羔羊[第1页/共2页]

“姨娘本身多加谨慎。”本来明天的事是她自救。能在内院保存下来的人，还是有两用心机的。郦书雁进步了几分对郭姨娘的评价。

郦书雁不答。春柔捧着茶水出去，低声向郦书雁说道：“蜜斯，郭姨娘求见。”

“当然不信。”郦书雁毫不踌躇地答复，“有那几位在，府里的东西有甚么能信得过的？”

桌面上还堆着八本账册。郦书雁揉了揉模糊作痛的额角，感觉另有但愿在中午之前对完。

郭姨娘脱下乌黑的大氅，交给春柔。她理了理鬓边狼藉的发丝，走到郦书雁身边，抬高了声音：“有人想害我，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前几天，我的丫头就瞥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要不是我趁早筹办……明天，说不定就真的要着了她们的道。”

郦书雁靠近苏姨娘耳边，将嗓音压得极低：“明天，只是个开端。你想和艾姨娘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就固然和她狼狈为奸吧。”

她不能一向这么冷静无闻，毕竟，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就算为了孩子，她也要搏上一回。

“这……我晓得了！”郭姨娘点了点头，面色赧然，“只是侯爷毕竟是夫君，出嫁从夫，他又向来对我不假辞色……我是真有些怕他。”

“明天如果你死了，她们又从我这搜不出毒药，很能够会说你他杀。到时候，能用的后招就多了。”郦书雁换了一只狼毫，在砚台里蘸了墨汁，写下一行簪花小楷，“要在后院过上舒心日子，只凭恭敬和顺是不可的，连老夫人也向我说过此中的事理。你这个贵妾的‘贵’字能不能落到实处，要看你本身。”

苏姨娘涣散的瞳孔蓦地收缩，惊惧地看着郦书雁。

一场贼喊捉贼的闹剧演到四更天，总算落了幕。

“把苏氏的院子封了，让她好好想想本身的作为。”考虑半晌，郦国誉说道。他毕竟舍不得对艾姨娘盘根究底，也不想究查她院子里那一两生附子，就只好放弃苏姨娘。在这两人之间，他极其判定地偏袒了艾姨娘。

郦书雁嗤笑一声。她和徐绎之相处多年，也算对这些男人的设法稍有体味。在他们眼里，多数女人都是玩物、是下人，只能按他们的叮咛做事，不配与他们交换。她曾经自命狷介，看不起后院里的欺上瞒下，现在一想，她们的做法也不是全无事理――不过是相互操纵罢了。

郭姨娘笑道：“我晓得。另有一件事要说……不管妾身的孩子是男是女、能不能活下来，我都会站在大蜜斯一边。”

翻检毒药的婆子们从晌午开端搜，闹出了好一场动静，直到亥时才结束。

“她当然不辛苦。谁家查账不是从腊月中旬开端，她倒好，三天之前刚拿账簿给我。”郦书雁提笔，在账册上草草写下几行字，立即翻开另一本，怠倦地呼出一口气，“这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郭姨娘垂首不语。从记事起，她就晓得女子应当卑弱、顺服，要她去除对夫君、对大官的害怕，实在是难事。

紫藤忿然：“她如何能如许！”

“咦？”紫藤反而更迷惑了，“往年艾姨娘也没有如此辛苦啊……”

郦书雁回到本身房里，铜壶滴漏已经漫上了丑时三刻。她换了一身洁净的家常衣服，在书桌边上坐下，又叫丫环拿年例账目来持续查对。

她越想越怕，从牙齿到脚背一起颤抖起来，咯咯作响。郦书雁看着她惊骇的模样，忍不住痛快地嘲笑起来，笑容可怖如恶鬼夜叉：“如果你想尝尝看，我必然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