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缉盗[第2页/共3页]

少年与这二人顿时交上了手，人影交叉、刀剑比武，这少年剑法实在了得，那剑招时而轻柔飘忽、时而暴烈刚猛，只三五招，那使腰刀的两人竟是被压抑住了。

狼群现身，为首的头狼弓着腰身、呲着尖牙，已徐行靠近，似是在摸索这一老一少。这狼群范围不大，只五六头罢了。

那二人刚回过神来，在身上胡乱摸了摸，见无伤口，心下大喜，只道是老头唬人。

三个贼匪皆是一脸盗汗，几个呼吸后，剑气弥散，倒是无一人受伤。

恶汉闻声转头，一脸惊骇，却见两个火伴已横尸林间，这是何时被那少年杀的？

数今后，南齐西南边疆，边防重镇嘉武城。

“狼，师父。”少年提示道。

“你若能胜了这少年，老夫便放你一条活路。”一旁的老者开口道。

没人在乎弱者的庄严。

“也不知这长幼是何来路，自三年前到此，便干了这类谋生，不止缉拿盗匪，还猎杀流寇和蛮人探子，这少年小小年纪，倒是杀人如麻。”

这林中极其沉寂，只要这长幼踩踏腐叶的吱吱声和山风吹拂巨树枝叶的沙沙声，偶有几声清脆的鸟叫。

老者立足，看向火线不远处的灌木丛，嘴里轻念叨：“牲口，竟打起了老夫的主张。”

“唉，这一起寻你踪迹，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你就不能先让老夫吃饱喽！”老者一声喝，直接原地拔起，捡起地上那枯树枝便向前刺去。

狼奔，獠牙森森，嘶风而来，顷刻便到少年跟前，直扑少年脖颈。

那截头大刀卡在树干里，于德龙倒是再也拔不出来了，少年躲过那横砍的一刀，竟是原地窜改腰身，一剑刺穿了于德龙的胸膛。

此时如果有旁人在侧，看到这老者只会感觉非常好笑，这老者的形象更是不堪，红色长袍尽是灰渍，下摆处烂成了玄色絮状，脚上的麻布鞋各露着一两根脚指，一头白发胡乱扎在脑后，乱蓬蓬的都打告结束。

少年只顾着大口咀嚼吞咽，并未理睬这个吃肉都能吃出感慨的老头。

男人说话间打量着老者和少年，又说道：“早就听闻嘉武四周有长幼二人，专司那府衙通缉书记，挣取赏银。本日你二人自发是寻本大爷而来，岂不知在本大爷眼里，你二人只是奉上门的肥羊罢了！”

清幽的林间，孤行的师徒，远远看来确有些世外高人寻仙问道的意境。

剑气！

只见林间走出三人，均是江湖人打扮，为首那人手提一柄截头大刀，其身后二人各持一把腰刀。

这长幼深切荻山，多日未见荤腥，此时这又硬又腥的狼肉撒了点盐巴却成了甘旨。

“师父，这狼肉烤来吃，竟也非常甘旨。”少年贪婪地啃食动手中的烤肉。

恶汉偷瞄老者，只见那老者神定气闲，似是无事人普通。

“唉，鄙人有幸亲眼得见，时隔两年不足，常常想起还是心惊胆战。当时我尚在军中当差，一日于荻山南部巡防，却遇见这少年刚搏斗了一队蛮兵哨探，一地的残肢断臂和蛮人头颅，当时他浑身血污，肩上还挂着把蛮刀，仿佛那天国修罗。”

少年死盯着头狼，只待一剑毙命。

人活路，盘曲路，布衣百姓、江湖后代、士族门阀皆如此，终之平生摆脱不了一个“命”字，离不开一个“争”字，争财、争名、争权势、争活路，归根结底争的都是一口“气”，只为了更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