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狼来也·第二日[第2页/共7页]

这话立即引发共鸣：“就是！不一样的题目，想鉴戒都难。一样的题目，答案恰好又该是五花八门。”

雷再晖脱下洋装。他明天穿一件深红色衬衫——何其类似！无脸人也是一模一样的装束！就连左胸上的三道明黄色条纹，仿佛老虎额上的王者标记，也是原封不动从恶梦中复制而来。等他将洋装挂上衣帽钩，转过身来，就瞥见钟有初将右手伸到脸颊上，拧了一下，又拧了一下。脸颊垂垂红起来，她却在梦游，眼神似利箭，嗖嗖射出各种不安、惊惧和发急，仿佛与他有宿世的仇怨。

有企宣和营销做挡箭牌，钟有初并没有收到何蓉多少怜悯的目光。五点半她抱着纸皮箱分开时，雷再晖还在集会室里奋力发大信封。她谈了十五分钟，已经感觉身心俱损，连轴转的雷再晖真是超人，超人拿超人的人为，超人打败浅显人，理所当然。

钟有初灵魂仓促归位：“档案室中级秘书，卖力文件归档、措置等事件。每年年关帮手行政部做质料汇总和筹办评价……”

他将失落的照片和明天电梯里的相亲小插曲联络起来。就连前台文员都能不经她答应将照片拿去送情面，还对她冷嘲热讽，她持续留在百家书有甚么意义？

“你晓得甚么，人家请了雷再晖来做事。百家书要朝国际企业靠近了。”

“听保安说他明天十点半才分开公司，你等不等？”

“你当我五行缺虐吧。”

她喊得吃力，神采便很欠都雅。刚到百家书的时候，梁安妮闹过一个笑话。一些员工是没有开立即通风俗的，一次她要告诉统统人做一个告急的户籍调查，就期近时通上群发一个“全数人上立即通检察填表须知”的动静。

但究竟并非如此。蒙金超和技术部主管开完会后，马上叫了大厦保安上来，将李欢押走。大师堕入更大的发急中。李欢能犯甚么事？他平时固然寡言少语，但事情兢兢业业，是技术部骨干，还拿过优良员工奖。

另有拿三十万年薪、每年有二十天带薪年假的主管级别人物被裁掉，在办公室痛骂雷再晖是吸血鬼，扬言要从楼顶跳下去。

“不晓得。主管神采很差，在办公室大发脾气。”

他如何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无情的话？钟有初仍然低着头，接着有种轻微的嗤嗤声俄然在空荡荡的集会室里响起，渐渐地，那声音由小变大。雷再晖才辨出是面前这女孩子在笑。

阿谁号码她在雷再晖保藏的糖纸上见过。因为送干洗，按例要将口袋掏空，就这么掏啊掏的，取出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糖纸来。那种刻毒精英男如何有吃棒棒糖还汇集糖纸这类癖好呢？事出无常必有妖。更何况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是人生大忌。她把糖纸放回原处，装着干洗店没开门。可惜背脚本时曾练就一身过目不忘的绝学尚未陌生，区号加八位数字必定是座机号码，清清楚楚，醒过来还能背得出。

本来她要立即分开，但却从仓促跑来的何蓉处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动静——全部企宣和营销部都被精简掉，将来告白和鼓吹将全数外包给专业人士来做，本钱减少百分之六十。

狼来了的第二天上午，雷再晖和发卖主管观察货柜去了。百家书同仁趁机好好八卦了一顿。

何蓉啐道：“我归正不会信你，有初姐毫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