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剑术？[第1页/共2页]

正说着话，蓉儿换好衣服走来。到底是花魁娘子的侍女，咀嚼高雅，身上的香味仿佛还是孟九成所带的香露，但却平淡了很多。

“我这凡夫俗子，却不期望甚么修炼成仙。”孟九成的话听似自嘲，却并没有甚么失落之意，“人间百年，过得痛快便好。”

“若学会剑术，可否千里斩人头，倏忽来去无踪迹？”

“好，我记下了。”孟九成晓得唐惜惜没说实话，也不点破。

唐惜惜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奴家还带着个下人，足以庇护。并且，奴家也会一点防身剑术。”

如许一稀释利用，那庞大的香味倒显出了妙处，便如那书中所描述的“玉笛谁家听落梅”的名菜，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分歧滋味，诸味纷呈，变幻多端。

“就是报仇，也论曲直。若曲在我，也是不敢用术报得的。”唐惜惜看了孟九成一眼，微皱秀眉，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说道：“人间可杀之人，上有雷部，下有刑宰，凡是是不必术家脱手的。即便脱手杀当杀之人，也不成令人晓得。”

为甚么孟九成要说是起于唐、绝于宋呢，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唐人关于剑侠的记录是有书可查的，比如红线、聂隐娘、虬髯客、侠妪等等，太史公的刺客传记中也有一些描述。但到了宋朝今后，却几近再没有相干的记录和传说了。

“一个叫申春，一个叫申兰。”唐惜惜缓缓说道：“便是方才灯谜中所包含的。”

孟九成虽心中神驰，却也明白唐惜惜所说的机遇偶合是甚么意义。

申春，申兰？孟九成猜想着，却不说破，说道：“娘子请说。”

姓名真假都不晓得，自是不违背不居其名的端方了。孟九用心中了然，这剑术与修道、修炼都是超脱俗世的求仙之道，殊途同归。

唐惜惜点了点头，说道：“诚如官人所说，奴家所习的确是此术，却只学会了些外相。再者，官人并不晓得此中究竟，此术非起于唐，亦不断于宋。若说最早之说，当是秦时张良募来击秦皇。及至后唐，藩镇恋慕仿效，一时罔利之辈，不顾好歹，皆来为其所用，刺杀之风大盛。此违天和，滥行之人都不得善终。为避惨祸，厥后便但拣一二诚笃之人，口传心授，得之者极少。又制大略：不得妄传人、妄杀人、不得杀人而居其名。故宋今后，鲜有闻之。”

“未曾听得。”孟九成摇了点头，目睹唐惜惜微露绝望，又接着说道：“如果娘子不急，鄙人能够从衙中户籍中查找一下。不晓得这二人，与娘子有何纠葛？”

“本来如此。”唐惜惜豁然地点头浅笑，停顿了半晌，谨慎地开口问道：“孟官人是本地人，又在衙中当差，奴家想探听两个名字，看孟官人熟谙否。”

孟九成思考了半晌，猜想着说道：“太史公所传刺客，荆轲、聂政诸人，想必不是有术的了？”

孟九成有些难堪地笑了笑，说道：“本觉得是故交家的孩子，觉得她会技艺，便孟浪地试了一下，才晓得只是名字偶合罢了。这个，有些过了，请多多包涵。”

“孟官人，如何对蓉儿――”唐惜惜欲言又止，不好说出孟九成欺负小女孩的事情。

蓉儿看了孟九成一眼，表示思疑，可也没还葫芦，嘴里嘟囔着，去换衣服了。

“孟官人常日看的甚么书？”唐惜惜发笑道：“现下凡是读书人，都以圣贤书为主，以落第入仕为志，杂书所记，多不读记，只是孟官人却仿佛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