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细作花魁[第1页/共2页]
不幸青衣天真,不知世上另有青楼倡寮这等“好处所”。在有些人眼里,青楼倡寮这等人流量大的处所,与之呼应的,信息量也大。细作的任务是刺探动静,他们怎能放弃?
青衣也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北六。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她早已知悉北斗的运作体制,北斗六卫一人分担一部,最上面由朝廷派人来领受,是为总批示。她,甚么时候一跃成了第七位办理?
“什,甚么赶,赶尸……”
北六是个俊朗的男人,即使身处暗中肮脏也未曾失却浑身的儒雅清气。
“有她更便利。”
可她却只能接管。
黑暗中似有幽幽歌声传来,悲怆孤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本是浮萍,怎的贪安宁。”
希冀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信奉,支撑着青衣活下去的最后一口气。她坐在肮脏的坟地,在一片暗中当中唯有天涯那几颗闪着淡蓝的星星伴跟着她。她蓦地想起故乡的传说:人如果死了,灵魂就会变整天上的一颗星,成为永久。她镇静起来――若人死于何地,星就现在何地的上空,那这满天的繁星,岂是多少生灵?多少怨灵?
青衣来到北斗的第一天,被归于北六名下。此时北斗还只要六卫,皆是男性。青楼倡寮的门路虽已被提出,却没有合适的人去实施。青衣来得恰是时候。
如果真有因果,她爹爹那么好的人如何会病倒,如果真有因果,她那么好的成子哥哥为甚么会被人活活打死?如果真有因果……那她是犯了甚么错来接受这悲惨?
“不不不,小女人你做不得。”大叔阴鸷一笑,“送你去个好处所。”
脖颈旁的冷气俄然消逝,青衣蓦地放松了些许。面前倒是一亮,那人手中托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绿油油的发着光。躲在光下的那人,青衣只看到了他满头蓬乱的长发,以及亮得惨白惨白的半张脸。
“奇特吗?青楼倡寮她去管不是正合适吗?”
“赶尸人。”
光鲜一时是一时罢了。
“那你大早晨的出来干活?”
“去那里?”
青衣的头发都要因惊悚耸峙起来,她麻着身子,颤抖着唇,“你,你是人是鬼?”
“那现在,我把她送畴昔?”
那里有甚么辨别。
青衣镇静四顾,却不见来人,唯有歌声更加清楚。不安中忽觉脖颈一凉,有人在她耳边絮语,“女人,无处可去了吧?”
“你想多了。”赶尸人兀自笑了声,似是嘲笑青衣的天真。此时天光甚亮,青衣这才发明他本来是个邋里肮脏的大叔,身上斜披着麻袋似的短褐。
佛说,因果循环。
第二日,青衣便站上了青楼的高台。云鬓花髻不过装点,面貌与身材才是卖点。她站在一众女人之间,如同素净的牡丹,旁人皆是烘托。她如愿成了青楼花魁,开端了她的细作生涯。
青衣沉默,可也不能如许不明不白的走。“去跟你做赶尸人?”
琴棋书画,调情手腕,杀人伎俩。北六带着扮男装的青衣初入青楼倡寮,一掷令媛,只为习得那些花魁的风韵。不管青衣如何不肯,想要活着,她只要这一条路可走。别无他路,也别无退路。
青衣不信这些。
青衣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女子想要成为优良的细作,必须割舍掉很多东西。比如豪情,比如……贞操。眼下,青衣冷静接管北六的安排,才是最明智之举。何必假惺惺的推让?就算有这个名头,比及他们功成之时,只怕也没人会接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