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惊变[第2页/共2页]

“……”大掌柜仿佛是哀痛，“我老娘如果活着，也是这般年纪了。”

“先扶她归去吧。”哥哥说。

文有章向来都不会看人神采，直接说到大掌柜脸上，“我看是你看她活不成了才懒得修吧?”

“青衣找到她成哥哥的尸身葬了?”我猎奇的问大掌柜。

我不再看他，回身跟着淳安进了茅草屋。屋内倒是另一番气象：一张较着带有光阴陈迹的旧木桌，桌上摆着一把壶，两杯清茶。茶水尚温，人却不知去处。右面墙角横着一张床，灰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床面里侧。最内里另有几个缸，我走畴昔看了看，装得是些米面。

“应当是在成子的坟那儿，我们去看看吧。”

“成哥哥如何死的?”

“你为甚么这么照顾她?”

“是你给她送过来的?”

大掌柜拽起袖子擦拭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盗汗，“啊，呃，我归去就找人来修，归去就找人来。”

“抱愧，我不是用心让你想起不高兴的事情。”

“挽释你管这些干甚么，我们看看就走呗，坟场有甚么好玩的。”文有章不满的抱怨。

大掌柜是个美意人。我没再问，淳安却发了话：

他讲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莫非故事这就没了?青衣带回了成子的尸身安葬在此处，并守了一辈子的坟?

“尸身呢?”

“阿宣，”哥哥表示他，“她们想玩就随她们，回了京就不能这么安闲了。”

却不是我。文有章比我更没耐烦。

文有章看起来有些烦躁，他大吼一声，“他问你如何在这站着?”

……

我看到了她的脸。脸颊凸起，牙齿脱落，嘴巴处凹成一圈圈的纹路，满脸的褶皱，一道一道皱纹的裂缝里不知是不是藏着洗濯不掉的污泥，看着脏兮兮的可骇。都说老年人的眼睛浑浊，可我面前此人，我连她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青衣跪倒在地，沉默地朝莫大娘磕了个头。自此一去，青衣再也没返来过。

她站在一个墓碑之前，好久未挪动半分。我猎奇的瞧了瞧，竟然是块无字墓碑。我们走上前去，这才看清她握着拐杖的手，皮肤皱皱巴巴毫无弹性，就像是，就像是被甚么东西吸干了血肉，只留有一层皮盖在她身上。

“你们有完没完?这里的人呢?”

“哦哦哦，我……我来干吗来着?”她拄着拐杖团团转，完整疏忽了我们这些人。

我对劲地瞪了文有章一眼，“哼，要你管！”

“嗯，我每隔一段时候就让店里伴计给她送来。”

大掌柜仿佛在看小辈的玩闹，笑得慈爱。“女人这我就晓得了，她就这么跟我说了一点。我估摸着也就是如许了。”

猎奇特的人啊，我火急的想见到她。没准内里另有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呢，这可比看那些死物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