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芭蕉林[第1页/共3页]
这下木已成舟,要么问个水落石出,要么拼个头破血流。
但我向来不是一个做事风俗柔嫩寡断的人,游移了大抵一秒,决定没做好的我,就取下肩头的冲锋枪,对旗娃号令着说:“来,把枪给我拿好。”
见我开口,刘思革才扬起嘴角,咧嘴一笑,褶子挤了半张脸。他点头道:“嗯,我搁在雨衣下头的,没弊端。”
这些汇流而下的溪流,很快又被土坡上麋集的树干植被所冲散,转而渗进土里,或是积成水坑,拖慢我们的脚步。一脚深,一脚浅,我一边深思着等会儿如何撬开刘思革的嘴,一边又要留意脚下的坑洼泥泞,更要留察周遭的动静。
这倒是给我打了底气。
松滑湿软的空中,比之前要难走很多,何况又是下坡路,一不重视就会滑上一跤。一股股由大量雨水堆积而成的“溪流”从洞窟上的山体汇流而下,在雨林内里胡乱的开出水道,雨林里增加了一道欢畅的湍流声。
还是说此次就算了,归去跟王军英好好筹议筹议对策再做筹算?
我紧咬嘴唇,鼻孔长出一口气。
旗娃只好收回击,眸子子还盯着那串芭蕉,悻然得志。
刘思革渐渐站直身材,抬头挺胸,涓滴不遁藏我的枪口与视野,正迎对我。那姿式,又传露着一种“大恐惧”的意义――就如同反动派在行刑之前,地下党人的那种大恐惧,那种精气神。
我估计,这长季子敢把腰挺那么指,铁定觉得我是在举枪唬他。他明白我不成能对他开枪。
手枪被我举起,我瞄向他,然后快步朝他逼去。
噼噼啪啪的雨声,敏捷盖过了我的吼话。吼话以后,无人应对,倒让我有些尴尬,不如我设想中的意气风发。但我也只能保持好举枪的手势,等这龟孙子缓过气来。
看来,这龟孙子是真咬定了我在唬他,感觉我动不起真格,就是摆摆架子――因而干脆懒得理我。无声的回击,老是最为有力的。
内里的雨势不过才持续了十来分钟,但十来分钟的雨水冲刷,就将脚下的泥土变得坚固、泥泞,可想而知雨水量该有多大。
证据确实,我可懒得再踌躇了。这长季子如果不承认,我明天还真要用手枪抵着他的脑门不成。
刘思革这番话让我心中的肝火马上燃起。肝火之下,他这句话还没讲完,我就蓦地抬起右脚,往刘思革的肚皮上顶了一膝盖。这一猛顶之下,刘思革的身材当即就失衡,他含混着嘴里没说完的话,今后急倒。
这怪诞的景象,让我感觉“公理”在天平上顺势一滑,滑到了刘思革那一方。他身材里装满了关于公理的信奉,而我,才是穷凶极恶的“险恶”一方!
这里的芭蕉树实在还远未达到成林的范围,仅是三五株芭蕉堆积一起,再分离在乱草杂藤当中。也就二三十株的模样。我物色好几树芭蕉,就打手势让两人停了下来。昂首一看,这树还生得挺高,手能够着的就只要底下的几片嫩小叶子。
但雨水带来的声响已经成为了耳边的统统,除非有人在林里头吹起号子,我才听得见。雨势之下,我只需留意面前的动静就行了。
思路间我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手掌不自发的颤抖起来。固然内心没底气,我口里的语气倒还挺淡然,我对刘思革说:“老刘啊,下次拿匕首往本技艺上划,千万不要这么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