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虚实[第1页/共4页]
净霖垂眸不答,华裳说:“你俩人不知,京都紧靠西江,而西江所圈之土皆为一个掌职之神而管。五百年前,镇守此地的‘少峦’乃临松君净霖座下之神,夙来以严明所著,既不容妖物反叛,也不见神仙恣肆。只是后到临松君一脉皆受连累,除了五色鸟浮梨,其他诸神具贬入循环。此地空缺,便交给了别人安排,这梧婴正得了人的看重,还未受封便镇于此地。我猜此子天上有人,现在拿千钰的号令,也是从天上来的。”
苍霁说:“要定了,姐姐有难处吗?”
华裳说:“凡人杀了他的心肝,便希冀凭靠神仙的庇护清闲在外?不错,他就是在报仇。”
净霖吃茶平静,他道:“京都乃笙乐女神的守地,旁人等闲动不得,千钰不出此地自是无恙。但我奇特,千钰要报仇,他要如何报仇?”
“你往那边去?”苍霁再次抓住净霖的手腕,斜步挡开他身边的路人, 就如许夹出空地,不叫别人碰。
“现下有事求我。”华裳鼻中薄哼,“倒变得能说会道了。”
华裳细细打量:“像东君,又不似东君。你仿谁不成,恰好要学这天上最难学的一个。我见你灵海不是空虚,清楚是重创未愈,如同好缸缺了口,尽管流不经存。”
他将指间拭净,摸过曾余老茧的处所,堕入深思。苍霁见他神采怠倦,想是铜铃的虚境又掏了他的灵气,便向华裳讨了个房间,原路带净霖归去憩息。净霖睡前喜言上了热水,他便在屏风内泡澡,苍霁横在床上隔着屏风看他。
“但是神仙拐卖凡人做甚么?”苍霁见净霖的肩臂投影,便顺着他的肩滑向下边。
华裳对镜贴花钿,末端正见喜言入内,喜言还未开口,华裳便娉婷下梯。她行至一半,肘倚雕栏,看着苍霁与净霖跨入。
“神仙也吃人么?”苍霁见他肩骨微伏。
华裳说:“你们欲找千钰,可他确切不在此处。”
“天上没有我这号人。”净霖说,“您看这肥鱼的成色,便知必是个妖怪了,自家人。”
净霖自是不能照实相告,便道本身有只铃铛养成了精,爱好随人,他们捉了好久,现在正在千钰身上。
“单单只拿千钰?”苍霁说,“便没提过一只叫‘乐言’的笔妖么?”
“这么说。”苍霁说,“这此中公然也有神仙的份。可神仙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干甚么?”
“千钰同凡人好,但那人死的不明不白,梧婴不知得了何人的教唆,认定此是千钰所害。”华裳说到此处,又讽刺道,“可这梧婴平素都机灵非常,怎地遇见此事,便成了由人乱来的傻子,心甘甘心肠做了枪使?”
华裳这才移步下梯,在桌另一边坐了,素手搭臂,道:“你小子顶着这张脸,我岂能轻拒。说吧,所求何事?”
他说不清,也讲不明白。
净霖不答也不动。
“他在京中。”净霖神采微变,“他在……报仇?”
“我有一事想不通。千钰既能化形,想必修为已成,那般景象,他就是杀了人又何妨,为甚么要放纵如此?”苍霁问道。
净霖薄唇延笑,桃眼微挑,将东君的神态仿了个七八分,说:“您瞧我灵海空虚,哪做得了神仙?”
“你们见他那夜已是一月前。”华裳说,“你们二人胡涂了么?”
苍霁俄然问:“前几日才见得他,本日便已分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