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对错[第1页/共4页]

苍霁又问:“他找女人做甚么？”

小主子速道:“公子差人在后备着粥，便利您随时取用。”

苍霁问:“它本来便会发言？”

净霖已经去了晕眩，好整以暇地答复:“也许。”

两人从北地群山分开，一起西行。沿途穿过中渡名地，顺江而上。苍霁虽为水中虎将，却在船上晕得上吐下泻。

“公子若觉热，奴家引您外边通风。”侍女见净霖耳根微红，似是热的。

可惜净霖目光尽在那楚纶身上，他以极其灵敏的耳力，闻声了铜铃随此人行动时的轻晃。只是他正欲细闻，便感觉左耳一热。

楚纶吓到打嗝，他说:“岂岂岂敢！”

楚纶不敢直言，便捧首大哭。满宴间只感觉他风趣怪诞，谁知他已踩在了存亡一线间，一个不慎，便能万劫不复。

小仆盗汗直冒，便道:“是西江花魁游香婉的春船，每至春夏寒暄，庭园芳便游船江上，广纳名流，以征文会。积年昌大，平常百姓不成入内。这位游女人虽出身北里，却颇得才华，能做她入幕之宾者，多为名满天下的才子名流。我瞧他们三番五次登船拜访，必是游女人经船时相中了公子。”

苍霁瘫身在榻，手臂垂地，不知到底睡着没有。船间受雇而来的小仆端盆在侧，给他拭着后颈汗。

净霖身渐踉跄，近贴在边沿，他道:“放手！”

净霖酒盏搁案，道:“大人瞧着面色不好。”

苍霁反握住他, 威迫地说:“你诓我？”

苍霁俄然驯良可亲，他将石头拍了拍，拢到鼻尖前，说:“你我虽是兄弟，却向来未曾靠近过，趁着本日净霖不在，干脆好好靠近一番。我见你这身布衫已近褴褛，不如换一身。”

苍霁撑身，冷眸盯着他:“别诓我。”

“我若要跑，必先炖了你。吐了几日，你连脑袋也吐去别处了么？如果还不醒，我便帮帮你。”

石头这下连号召也不打, 直接两眼一闭, 垂手不动了。任凭苍霁如何摇摆, 就是不睬。苍霁无法作罢，转头见净霖。

苍霁掌心渐冷，久立水中。目光淡然，跟着净霖的背影而动。

岂料净霖如常, 道:“是啊。”

话音未落，便见石头抬手戳他一拳。苍霁不防，又因为晕船，便恍惚中见得石头慢条斯理地系紧腰带，端坐归去。

净霖持盏定了一会儿，旁侧的侍女殷切劝酒。净霖方才放回盏，目光穿过诸人，从莺莺燕燕中，找到了蓝袍拘束的年青人。

楚纶几近要藏到游香婉的袖下去，他当真是吓得口齿不清，连话都说倒霉落:“他是临临临临……”

苍霁紧紧扣着他，狠声道:“你又要往哪儿跑？”

净霖行至楚纶身前，谁知楚纶定目见了净霖，竟突然暴露些惶恐之色。净霖身影遮光，也缓缓皱起眉。

但他没错。

话音未落，苍霁便感觉净霖身向下倾。他回身踏步向将人退归去，谁知因为被晃得又犯了恶心，竟一脚踩空，带着净霖“哗啦”跌入水中。满船惊呼，女儿们庞杂的喊叫随水荡开。

净霖怎会做这般神情，看起来便是不幸。

净霖神采莫测，侍女们窃声细笑。游香婉闻声而出，扶了楚纶，温声说:“大人喝醉了，这是东海敬公子。”

苍霁先被他寒声所镇，继而扣紧净霖的手腕，说:“此地大妖无数，各个都嗅得见你！怕你来不及跑，便先叫人分了个洁净。凭你现在，也敢如许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