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梁间燕子太无情（上）[第2页/共3页]

高澄这才停下来细心瞧。

那边宫女们扶起了芣苢。崔季舒大声喝道，“退下，都退下。”

对岸间隔不远的处所，大丛金灿灿的迎春花下有个藕荷色和茜色相杂的人影，正在攀折花枝。她稍远些的处所是几个宫中侍女。高澄一眼便认出就是畴前的平原公主，现在的左昭仪，元明月。在此相逢倒让他颇觉不测。

“殿下，是下官求娶在先，公主本该是下官的新妇。”高澄再转过身来时目中耿耿。他求娶平原公主时，尚在他与冯翊公主元仲华婚仪之前。何况他也是至心所求。

“不成对侍中无礼。”崔季舒也挺身而出。

左昭仪元明月倒是极其守制，给皇后问安宁省必不省略。

元明月正兴趣勃勃的时候俄然一眼看到芣苢正给她递眼色，仿佛想奉告她甚么。她铺着花枝，不解地看着芣苢。却见她缓慢地看了她身后一眼，从速又低下头去。宫女们也都噤若寒蝉的模样。这宫苑里另有谁能把她们吓得如此？元明月觉得是皇后驾临，不急不慌地渐渐转过身来。

高澄力大，紧握不放。任凭元明月如何挣扎，他也岿然不动。唇角极淡一抹浅笑，带着小男孩的玩皮，元明月越是急于摆脱他越是感觉风趣。

高澄前面跟着崔季舒，总领朝务的侍中另有迟早正位的黄门侍郎，天然没人敢拦着。崔季舒眼尖，还未走到洛川之阴便脱口道，“世子，树下有人。”下认识地止了步。

“高侍中你又僭越了，芣苢刚才已经奉告高侍中，现在我是主上的左昭仪，高侍中是朝堂之臣，可还知礼节？”元明月淡然相向。实在连她本身内心也不清楚对这位容颜倾国的高侍中，威摄大魏的少年男人究竟是怨？是恨？

元明月站起家，对着镜子瞧了瞧着藕荷色上襦和茜色裙子的身影，甚是对劲，这才转头走到元修面前叫了一声，“陛下。”

“孤也在此，是不是也要退下？”俄然元修的声音从迎春花丛后传来。

高常君头也不抬，心机仍放在经文上，似漫不经心肠道，“左昭仪贪玩，不必管她。”

侍中高澄旁若无人地昴然直入禁苑。他身着大魏官服，冠带整齐，大步向翠云阁走去。崔季舒跟在他身后也昴首阔步。官吏们凡见到高侍中便遥遥致礼。寺人、宫女更是噤若寒蝉地叩拜。崔季舒看着高澄矗立、冷峻的背影不由恍忽起来。曾多少时，世子还是和他嘻笑怒骂的小男孩，现在已是光阴不再，今非昔比了。

竟然是侍中高澄！当然是他，大魏朝上、宫中最令民气胆俱寒的重臣。皇后夙来治下宽、严相济，如何会令宫内侍们胆怯至此？

元修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悄悄抚了抚枕在他膝上的元明月，头发、脸颊……他目中迷离，俄然问道，“如果有一天，孤分开这洛阳宫，你可情愿还伴在孤身边？”

高澄听她蓦地提起他少时与庶母郑大车的秘事，忍不住一把狠狠抓住元明月的左臂，将她拽到本身身前，便是淡淡低语道，“既是公主连这个都晓得，不如本日便成全了我当年对殿下的一片痴心如何？”

元明月痛得惨叫，眼泪都下来了。芣苢上来用力扳高澄的手，高澄看也不看，飞起一脚便将她踹了出去。

“高侍中，这是主上的左昭仪！”芣苢俄然大声呵叱，打断了温馨而严峻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