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万里鲲鹏绝云去,八尺活佛踏日来。(六)[第1页/共2页]
赤木里道:“既已和好,那小僧便不再多言,先行辞职。”说罢也不待世人应他,自顾得意拂袖去了。
赤木里反问:“少林寺是恰是邪?”
弘义思虑很久,道:“临时不回青城山,不过除此以外倒也无处可去。不如先找个堆栈,写信给几位师叔报个安然,其他的到时再议罢。”
弘义听罢,脑中又忆起了青城派,忆起了师公,忆起了大师叔,二师叔……虽是有些驰念,不过一想到终南山师公拜别那夜,心中又有些五味陈杂。再者大师叔到处刁难,一旦归去了,又相处得不快。
这统统皆被赤木里看在眼中,心中暗料:这老衲人胆敢仰仗一己之力拦下我与觉远二人,定也身负绝技,不是平常之辈。觉远对他言听计从,想必在寺中另有着很高的声望,当下本身和觉远斗了颇久,体力破钞庞大,倘若斗他不过,还得断送于此,不如卖他个面子,他日再图此真经好了。因而罢手合十道:“虚云大师既已出面,那小僧怎可再不知好歹?”
赤木里看着,嘲笑一声:“管你来千遍万遍,也枉做徒劳之功。老衲人不好好念佛打坐,却在这里饶舌!”说罢又运起“般若神功”,周身升腾起一阵白气,亦往觉远冲去。
自终南山丁芷碰到弘义以来,弘义虽说不上对丁芷体贴备至,倒也到处依她顺她。本日这番责备,更是从未有过,丁芷听了顿时双颊通红,微低着头,不知是哭是笑,说不出一句话来。
虚云道:“国师识大抵,晓道义,还望您记着本日承诺。老衲不再多言。”
觉远道:“阿弥陀佛,自古正邪不两立,敢问国师是恰是邪?”
丁芷听了,点头应诺,与弘义往山下而去,有说有笑。
虚云缓缓道:“经籍还要否?国师。”
觉了望着赤木里背影渐远,转向虚云问道:“此恶僧习我少林很多武学,一则在内行恶赖我少林身上,二则将我派绝密神功泄漏出去,如何是好?”
弘义这才反应过来,仓猝松开,手掌慌镇静张在身上一通乱擦,挠头笑道:“女人见笑了。”
觉远本是方丈,贵为一寺之首,听了面前这白叟发话,倒也灵巧,不发一言,松了双手,立在一旁。
丁芷笑道:“弘义哥哥,你起都城是汗。”
觉远虽是修行高僧,却也极看中名誉,诽谤本身犹有筹议余地,但是旁人如果毁了少林寺名声,那觉远定勃然大怒,势要为少林寺讨回公道。
再说弘义与丁芷二人出了少林寺,正往山下行去。
弘义听罢,稍稍变了神采,语气也重了些,像是有些责备:“丁芷女人,不成在理。虚云大师于终南山论道时曾对我青城派有恩,说了些许不爱听的,又有何妨?”
众僧朝那人看去看去,本来是虚云大师。但见他伸开双臂,一手抓住禅杖,一手抵住赤木里,白髯飘飘,朗声道:“觉远,退下!”转首又对赤木里道:“国师勿要再做胶葛!《无量寿真经》少林不会给你,若要还想闹下去,老衲作陪到底!”
众僧见二人真的要走,自发有些不当,心中多少有些惭愧,相顾无言,缓缓朝两旁散开,目送二人去了。忽的从圈中传出粗暴一声长笑,世人看去,倒是赤木里站在那边直愣愣得嘲笑:“觉远老儿,你本应是个死人,人家救你,你不但不感激,还将他撵走,真是无情无义。少林‘天下第一’的称呼另有何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