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何打败时间(5)[第2页/共2页]

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时，我当然要面对时候的残暴，接受时候带来的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呢？我们俩的痛苦，没有孰轻孰重，必然都痛彻心扉。但是，时候上，他却要更加冗长。死者长已矣，生者尚悲歌！

吴居蓝神采惊诧、目光锋利，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吴居蓝被我气笑了，“沈螺，是不是不管我说甚么，你都有本领厚着脸皮曲解成本身想要的意义？”

我说：“你逼着我面对将来时，本身也要面对。看着我垂老迈去，乃至要亲眼看着我灭亡，却甚么都做不了，必定很难受吧？”

我昂首看着吴居蓝，轻声说：“你晓得吗？有四个字刚好能够描述这三张图表达的意义——不离不弃！”

第一幅图：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

我厚着脸皮说：“不是曲解，而是我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看破了你不肯意说出，或者不敢说出的话！”

吴居蓝的神情规复了安静淡然、波澜不兴的模样，暖和地说：“用饭吧，把你的身材先养好！”

我并不是那种“为了爱情便能够丢弃自负、不顾统统”的女人，也不是那种“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冷静爱你一辈子”的女人。如果我真的爱错了人，就算要接受剜心剖腹之痛，我也必定能做到你既无情我便休！

我也盯着图看起来，不再是从我的眼中，看到老是不老的他，而是从他的眼中，看到日渐朽迈、卧于病榻的我。

第三幅图：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往他身边凑了凑，低下头，一边毫不躲避地翻看着三张图，一边说：“三张图，都是我身材不好，衰弱有力，最需求人照顾时。第一张，我正芳华明丽时，你在。”

我指着第三张图中鸡皮白发、衰老衰弱的我，理直气壮地诘责：“你画这些图时，可有过一丝丢弃我的动机？一丝都没有！在你设想的将来中，就算我变得又老又丑，行动迟缓、反应笨拙，你还是在照顾我、伴随我！”

吴居蓝不言不动，看着窗外，却目无焦距，视野飘落在黑漆漆的虚空当中。

吴居蓝垂眸盯着图，一声不吭，眼眸中垂垂涌起很深切的哀痛。

向来反应灵敏、言辞锋利的吴居蓝第一次被我说得张口结舌。

我心中满盈起哀痛，低声问：“画这些画时，很难受吧？”

我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翻到第三张图，“我人到老年，鸡皮白发时，你仍在。”

我细心想了想，当真地说：“大抵都是！你没有听过收集上的一句话吗？极品都是成双成对地呈现的！”

我走进厨房，坐到他中间的坐位上，把条记本端端方正地放到桌上。

我翻到第二张图，“我人到中年，容颜枯萎时，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