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疯癫皇后[第2页/共4页]

恨意涌上心头，只觉一阵目炫，遂缓缓顺着墙滑坐在地，侧门缝中透出阵阵冷风，吹在我的身上，冷意沁沁，我环绕双膝，任由冷风透过衣衫吹到身上，连骨头亦变得生硬起来。

有热泪滚出眼眶，滑向耳际，然后又听到狗儿的惊呼：

“这些日子是纤儿错了，不该把错误全都算在婆婆身上，现在纤儿已想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本是无情地，我苦苦寻情，岂不是自寻烦恼？”

“是。”二人散去，我鹄立很久，没想到永安宫竟宽裕于此。

我微微放心，悄悄一叹，表示她起家，并无怪责，毕竟她也是一心为我。

我欺人太过？心中嘲笑，自知与杨广的伉俪已然做到头了。今后，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今后，我是永久不得出永安宫的“疯颠”皇后；今后，我们老死不相来往。

“前次多亏宇文大人偷偷带来太医，只可惜太医说，娘娘她——竟是一心求死。”盈袖泣道。

而这，无不是因我一时意气用事而至，现在静下心来细理眉目，此案无不疑点重重。

“罪妾能够放弃昭儿与晗儿的扶养权，但陛下必须发誓，永久善待这两个孩子！”

盈袖低声道：“奴婢免得，自娘娘病倒后，宇文大人每日都是半夜来，五更去，倒比奴婢们更加经心。”

心已冷，情已绝，恩已断，缘已尽。

心机电转间，俄然忆起那日陈婤将项链交于宫人手中后，是苏可儿亲手给昀儿戴上！

“娘娘，微臣阿及，求您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勿再折磨凤体！”竟是阿及跪地的声音。

因而面无神采，定定言道：

杨广亦看向宣华，宣华敏捷掩去唇角的笑意，跪地指天，虔诚道：

罢了，罢了，既已被杨广科罪为“疯颠”，昭儿与晗儿天然不会再由我抚养。杨广心疼昭儿与晗儿，两个孩子必也受不了多少委曲，反而跟着我这个“疯颠”之母会受缠累。

“昭儿如何了？”

耳入耳到窗外风声高文，只室内还是暖和如春，四下无人，想是去备晚膳了，我摇摇摆晃起家，披一件丝绒大氅，渐渐朝外挪步，步步艰巨。

一阵繁忙之声，便有温热的参汤入腹，然后便是苦涩的药汁，我极力咽下，半晌以后，方觉身材微暖，亦有了一丝力量。

我嗯一声，言道：

我表示盈袖扶我坐起，靠在软垫上，取过锦帕，拭去婆婆面上的泪，言道：

再用些参汤，方能开口，急问：

更何况，我没有实据，他必不会信我。

“婆婆，盈袖女人，本官听闻太子殿下日日思念母亲，乃至卧床不起。”

我只扭过甚，不睬会，婆婆大为难堪，只得讪讪将参汤交于盈袖之手，含着几丝浊泪，缓缓拜别。

一夜恶梦，再醒来时，只觉面前鲜红刺目，一如梦中铺天盖地的鲜血。尽力于黑暗平分开眼睛，顿觉不适应，微闭了闭，再度缓缓展开。

“请娘娘惩罚奴婢，娘娘昏倒七日，滴水未进，不肯醒转，奴婢只要出此下策，骗得娘娘求生之意。太子与公主均无恙。”

“老奴未经公主答应，私行做主，请公主赐罪！”

眸中急剧闪过几丝震惊，是了，最后一个触碰过珊瑚珠的，就是苏可儿！

即使一心为我，却也不该白白丧掉忧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