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死无对证[第3页/共4页]

见这个宫女说得像模像样，杨广眉间疑云大起，问道：

杨广目中的质疑终是因了宣华诚心的言语而垂垂减弱，及至消逝不见，他毕竟是不忍，使个眼色，长顺扶起宣华，宣华仍在抽泣不止，乃至浑身颤抖，仿佛春季里一片半黄半绿的树叶，顶风在枝头扭捏，随时都会飘落于地。杨广冷了脸道：

“陛下，莫非怀蝶真的与人私通，惧罪他杀？臣妾驭下无方，请陛下惩罚！”

“陛下，永福宫的怀蝶臣妾见过，面貌姣好，比普通的妃嫔还要好些，怎会看上肥头大耳，一身油腻的德顺？真是奇了。”

“禀皇上，娘娘，两块帕子所绣一模一样，针脚丝线均是如出一辙。奴婢当初曾向怀蝶请教过绣艺，是以感觉有些眼熟。”

“禀陛下，主子们在德顺的旧物中寻得此物，甚觉可疑。”

我咬牙对峙，嘲笑如冰，盯着杨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盈袖假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小木盒，言道：“这帕子倒是极眼熟呢。”

“请华太医来！”

“宣华夫人甚得圣意，陛下爱屋及乌，不忍怪责怀蝶与寺人私相授受本也情有可原，但是臣妾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昭儿白白受此病痛，定要问个明白。来人，去传怀蝶来！”

我心中的苦楚与自嘲纠结在一起，堵在喉头，令我几欲堵塞，干呕了一阵。

怀蝶还是伏在地上，不动，亦不吱声，仿佛事不关己普通，静止若石化，连我也不由得大奇，怀蝶怎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不回杨广的话？在宫中，即便是我，杨广问话也是不得不回的。

杨广见我目光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转过脸去，不再直视，面上却挂了暖色：

杨广看了看，内里有浓褐色的药汁，皱眉道：

宣华伏在地上，娇弱的身影如同一片飘摇不定的飞絮，沉沉落下，又被风卷起，那是一种有力挽回的仓惶。我老是不解，她如许娇弱的人是如何下得去这般狠手的。

“陛下，臣妾从未与此二奴有过过节，他们缘何关键昭儿？”

“夫人慧质兰心，想必近身奉侍之人必也出类拔萃，怀蝶怎会做出这般不堪之事？德顺已死，死无对证，陛下不成随便冤枉了怀蝶，更不能任由作歹之人清闲法外。”

我眼神斜斜一瞥，看到宣华面色微微变白，端倪当中尽是担忧，却并未故意虚之态，心中不由暗叹，她公然粉饰的极好，莫说是杨广，即便是我，若非亲眼所见当年先帝的惨死，也不会狐疑她的蛇蝎心肠。

见我面色尴尬，杨广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歉疚，握了我的手，言道：

“皇后，朕天然明白你心中所想，当初你千方百计禁止朕与宣华夫人，朕晓得你是为朕着想，怕朕背上千古骂名。现在昭儿中毒一事固然疑点重重，但朕却不信宣华夫人能下此毒手，便如朕当初也不信赖你会暗害昀儿普通。”

“给朕装聋作哑，来人！掌嘴！”

杨广目光凌厉，扫她一眼，斥道：

“甚么？死了？”杨广有些吃惊，而我心内却呕得难受，千算万算，竟未推测对方脱手如此之快，且如此之狠，德顺与怀蝶一样，都是灭口了，但看怀蝶的神情，倒像是甘心赴死普通。

有两个小寺人吃紧上前，一人一个手臂，将怀蝶扶起，正欲掌嘴，世人却全都大惊失容，倒抽一口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