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冬华[第2页/共2页]

一回漱兰院，慕言春便差人与湘君院沉香接了头，果然不出所料，克日里罗氏身子愈发不好，像是应了那日慕芷柔说的“胎相不稳”四字似的，时而请几次大夫。

不知是前日与慕言春一番对话的原因，还是慕芩雪发觉了甚么，江氏比来再没甚么行动，湘君院里来往的大夫也垂垂少了，听上面的小丫环们说闲话，约莫是罗氏身子好了很多。

慕言春嘲笑了一回，这慕博庸向来爱财，为这个罗氏竟如此舍得，实乃伉俪情深，令人佩服。

下边站着的丫环瞧着慕言春神采，面上尽是踟躇，嘴中另有一句话不知当吐不当吐，得了慕言春的准予，才如蒙大赦普通道：“二夫人院里那沉香还说，当初二蜜斯承诺过她的那件事，不知二蜜斯还记不记得，她如本日子非常难过，还望蜜斯给个准头。”

返来的路上，没了那熏香的讳饰，这藐小白花飘着的植物油脂的香味清爽了很多，她才想起，这花她畴前见过的。

比及了当今，罗氏身子当真有些题目的时候，连慕言春也只觉得又是她博慕博庸存眷的一个把戏，并未放在心上，可本日联络起江氏再细心一想，倒将她想的自顾自流了几滴盗汗。

江姨娘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随即掩口轻笑，“二蜜斯真是过奖了，不过是个玩物儿，不值甚么。”紧接着便眉眼微扬，迟缓又绵长地将慕言春望着，道，“如果二蜜斯喜好，便将它带回漱兰院去罢。小谨慎意，二蜜斯喜好就好。”

还是当年在献王府里见到的，赵渊的一个侍妾从娘家带回的这株带着藐小白花的绿植，名字约莫是叫做玉丁香。时候已经极其长远了，有些事她也记不大清，只晓得那侍妾仿佛用这株绿植害得某个侧妃滑了胎，最后被乱棍打死。这事本来跟慕言春毫无干系，只因阿谁侧妃也是个手腕高超的，借着这事儿移花接木，将她也顺带给坑了一回，令她跌了个大跟头，才令她堪堪记着了。

走到窗前，屋里焚香的味道淡了很多，竟叫她嗅到了一丝不如何好闻的油脂味道，眼角随便瞟到了一株小白花的绿植，那莳植物的油脂味道仿佛就是从这株绿植上传来的，叫她留了点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现在已是腊冬，江姨娘屋里的这小物儿竟还开了花，长势如此喜人，怪道父亲常赞江姨娘你有一双妙手，这世上确有妙手回春之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