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秋色凉如水（二）[第2页/共3页]

刚刚才受了赫连铖的冷脸，俄然见着这么和顺的神情，慕瑛心中那种不快渐渐消弭，她轻柔一笑：“高公子。”

“父亲！”这两个字才出口，慕瑛蓦地感觉鼻子一酸，眼眶里已有泪水晶莹，不住的转动，几近要掉落下来。

太皇太后与太后娘娘一向在他耳边说，慕华寅这些年在朝堂里结党营私，权势逐步扩大，恐有野心。本日传召世家后辈入宫，遴选伴读，实在早就已有定论，将慕华寅的一双后代节制住，投鼠忌器，他天然也会收敛些。

本日一进宫，就见到这大名鼎鼎的太原王，慕瑛打量了赫连毓一番，就见他生得唇红齿白，一副聪明灵秀的模样，公然是名不虚传。

“皇兄，皇兄！”一阵清脆的喊叫声传了过来，灵慧公主如浅紫色的胡蝶，翩翩而至：“皇兄，你如何不先去见母后，反倒来这里了？”她瞄了一眼慕瑛，脸上暴露了笑容：“皇兄，你还不熟谙她吧？这是慕大司马家的女儿，叫慕瑛。”

赫连铖正在想着如何奖惩慕瑛，思路被灵慧公主打断，他淡淡的“唔”了一声：“高启进宫来了？”

慕瑛摇了点头：“我甚么也没有做。”

宫女跪倒在地，慕瑛也赶着跪了下来，纯金九龙冠、明黄色的衣裳，宫中只要皇上才气用，面前站着的这个小男孩，必定就是皇上赫连铖了。

“你是慕大司马家的蜜斯？”一个稚嫩的声音俄然在耳边响起，慕瑛有些镇静失措，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由一个宫女牵着，正站在本身面前。

“是。”慕瑛有些诧异，这小男孩皮肤乌黑，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要不是他穿戴男装，她保准把他当作一个女孩儿：“你又是谁？”

“那……”灵慧公主游移了一下：“那我先畴昔了。”

大虞旧制，为了确保外戚不干预朝政，皇子若得了入主东宫的敕封圣旨，其生母马上赐死。赫连毓这般推让，满是一片拳拳孝心，在场之人听了皆是赞叹，只说三皇子真是人间纯孝之人，年纪小小就知要保得母亲全面。

慕瑛闻之色变：“太原王，这如何使得？”

被皇上嫌弃的人，谁又会如许没眼色的凑过来呢？慕瑛往正殿方向瞧了瞧，里边却有些黑，从草坪这边看畴昔，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偶尔见着一点闪亮的寒光，或许那是太后娘娘头上的簪子，被阳光照着，珠光宝气。

当年先皇病重，群臣纷繁进言要先皇立太子，先皇考量很久，想着赫连毓聪敏温良，有立他之心，当即让人传赫连毓侍疾御塌之前。等及赫连毓出去，先皇拉住他的手问话，话里话外已有要立他为太子的弦外之音，彼时赫连毓才三岁，听出了先皇的意义，从速膜拜塌前：“父皇，毓儿不肯见母亲是以而受累，请父皇另选旁人。”

慕瑛正在迟疑，就听一个熟谙的声音：“既然太原王这般客气，瑛儿你便不必再推让了。”

灵慧公主一把拉住她：“我皇兄偶然候挺怪的，你别想这么多，跟我走。”

“太原王安好。”慕瑛哈腰行了一礼，低头看到了一双镶嵌着夜明珠的鞋子，这皇室中人的泼天繁华，公然不假。

高启是高太后娘家侄儿，本年十岁，比赫连铖、灵慧公主与慕瑛长三岁，就是这两三岁的辨别，让他显得老成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