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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瞥了高启一眼，见他神采朗朗，含笑对慕瑛道：“瑛儿，你且带高至公子去看看湖边栽着的桂花花。”

大司马府的前堂安插得非常高雅, 家具都是用金丝楠木精制而成, 屋子一角有鎏金铜质奇兽壶，兽嘴里正吐着袅袅的红色烟雾，让整间大堂里尽是淡淡的甜香。一扇屏风延绵数面，上边绣着一幅春日行乐图，青山绿水, 繁花似锦，树下的美人，莫不绣得栩栩如生，若没有那屏风架子，远远看畴昔, 仿佛有人站在那边普通。

“非也非也。”高启正色解释：“任何人都能喊我高至公子，而喊我阿启的，却只能是亲人或者朋友。”他深深的看了慕瑛一眼，见她脸颊粉嫩，端倪如画，心中一动，伸手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块玉珏来：“阿瑛，这是我送你的十岁生辰贺礼。”

“本日为何高至公子不要进宫？”慕老夫人又看了看面前白衣少年，不由悄悄赞叹了一番，这高国公府的长公子，真还禁得起本身的赞誉。

“阿瑛，你比三年前高了很多。”

慕老夫人带着慕瑛从屏风架子后边绕了出来, 见着来人，略微愣了愣：“高国公夫人。”

他的眼神存眷，言语暖和，态度安闲，就如手中那块玉珏，温润暖心，真应了那句话“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烟非烟，雾非雾，她就在那花雾一端，莞尔浅笑。

“还能有甚么事？”高启笑了笑，将手平举起来：“现在我都快能拉满五石弓了。”

“十月初十也是灵慧公主的生辰，我唯恐不能出宫替你贺生，提早将这贺礼送给你。”高启将玉珏放在慕瑛手中：“这块玉珏是由清冷寺玄慈方丈开光，戴了能驱邪避恶，你随身戴着，便能事事快意。”

“五石弓！”慕瑛惊呼了一声，佩服的看了高启一眼：“高至公子，你真是天生神力。”

——年纪尚小，身边还跟着丫环婆子，有甚么好担忧的！

高启剑眉一样，嘴角暴露了笑容：“阿瑛，你这般喊我，真好听。”

慕瑛莞尔一笑，没有改正高启的话：“每莳花都自有它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