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心中抉择[第1页/共2页]

“启儿”宿云俄然停下步子，回转过身道。宿启一向怔怔地跟在宿云身后，不知想着些甚么，冷不防撞到宿云身上，额头磕在宿云腰间佩带的宝剑上，敏捷红肿了一块，眼眶里蓄满了水珠。宿启不敢呼痛，退开一步站好才道：“徒弟”。

宿启抬首，扣问的眼神看向宿云，此次他听清了，也看清了，那的确是徒弟所说。“掌嘴，没听到吗？想明白该如何讲了再停手”

瞧着少年的模样，宿云真是无法至极，暗道：本身犟的不可，反倒怪起我来了。“停手”

“宿保护”一个身穿青黑袍子的外侍跑了过来，站定后，还是粗粗喘着气，和缓了些才道：“可找到您了——皇上传您马上畴昔”。

宿启身子偏倒，顺着掌风的方向喷出一口血，急咳了两声。宿启明白，他触了徒弟的禁脔。徒弟寡言少语，脾气却很暖和，极少起火，又何提脱手。本日是破了两戒了，只是未曾想过，让他破戒的人倒是他这个平素最心疼的门徒，宿启不由苦笑，还真是好笑，好笑。徒弟，辛奴这个牲口已然害过您一次了，宿启决不能再害您了。宿启以手撑地，渐渐跪好，垂目不语，心中倒是果断，本日，不管如何，他都是不会让步的。宿启等着，等着徒弟的下一道指令，是答应他去认罪，还是将他当场正法了。

“另有这个小兄弟——皇上指名要见他”侍卫瞟一眼地上跪着的宿启，瞧着跟王爷描述的人差未几，该是他了吧。

一掌下去，少年莫名的委曲，他明显一点都没偷懒，徒弟却还冤枉他，颊上是扯破普通的痛，心中涌着酸涩的感受，中转鼻间，直冲眼里。金豆豆一滴滴掉下来，少年像是宣泄般地掌着嘴——

“树——”宿启没错，脸颊肿胀滴血，话语冲不出口。

……

甬道无穷伸展，像是如何也走不到头，正如宿云的心，不知前路，无所归向。心中衡量，欺君？还是灭亲？

白费一番劳辛，不得实果，倒是漏了身份，宿云自发极刑，不得宽恕。只是，少年所做倒也无错，如果然让那黑衣人刺杀了萧英，他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一来萧英身份高贵特别，如果被他守着丢了性命，不但他难辞其咎，全部云凃都会被牵罪。二来，如果萧英真有可诛之心，那他培植的气力天然不小，萧英活着，尚可顺藤摸瓜，有逆转之势。如果萧英被杀，那便完整断了这条线，无从查起才更伤害。群龙无首，做事便不按打算而来，乱刀砍死会武人，无章法作案，才更具威胁。

宿云束发之时，被他的徒弟，也是当时云凃的领头溪棋指派去庇护韶年时的萧纪，并警告他“平生只侍一主”。这是云凃的端方，万事皆由命，你跟了阿谁主子，便要与他荣辱与共，忠心护主，不有贰心。宿云很荣幸，护的是太子，保的是皇上，荣尽享，辱不遇。皇上也并未虐待过他，待他宽和，于他荣权，最可贵，是毫不存疑的信赖。有主如此，夫复何求。

“徒弟您蓄意坦白，包庇部属，这份欺君之罪，宿启不敢同领”宿启抬首，眉眼里尽是讽刺之色。

“你想死么？”宿云气得咬牙，低声骂道。

宿云被门徒嘲弄的神采气得涨红了脸，反手一掌劈下，切齿而语：“浑账”。

“啪”少年补了一掌，嘶嘶的吸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