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身负红痕[第2页/共2页]
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冷。
安氏决定搬到庵堂清修之时,解国公曾指定四个丫头随行奉养,红玉便是此中之一。安氏当时对解国公满抱恨意,不肯承他这份情面,到庵堂以后便将几个丫头放了良。
“我盘点礼盒的时候现的。”红玉答道,不等安老太君诘问,持续说道,“礼盒上没有府姓标识,我问过门上卖力收礼的人,他们不记得那盒东西是何人所送,礼簿上亦没有记录。”
偌大的一座宅子,只要孤零零的一个主家,还是个不爱热烈喜清净的。主子们初到府中,到处谨慎谨慎,当然要比着主家的气势行事,说话不敢大声,走起路来步子又轻又快,鲜少有凑在一处闲谈谈笑的。
安老太君又将那封信仔细心细地看了两遍,面上暴露了深思之色。
“是。”红玉嘴里应着,两手扣在一起,留意察看她反应。
安老太君抬眼儿扫她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夫人,还是称我为徒弟吧,这很多年都风俗了。”
看来这府里是真的需求添人入口了,若信上所说都是真的,那可算得一桩天大的功德了。
旁人的胎记安老太君未曾得见,解国公的那一块倒是瞧得清清楚楚,就在后腰之上。色彩暗红,不似盾牌,倒像一个形状恍惚的骷髅头。
别的三个丫头消了奴籍自餬口路去了,只红玉死活不肯分开,在庙门外跪了两日两夜里,终究打动安氏,自那以后一向留在她的身边。
她捏了捏袖子里的那封信,深吸了一口冷冽的氛围,加快脚步进了佛堂。
她刚生下儿子,解国公也曾在儿子身上仔细心细的找过,没瞧见胎记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三十余年来,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情分自是非同普通。
安老太君眉心微皱,“看来这送信之人并不想流露实在身份。”
到了夜里特别如此,全部府邸都被一种凝重的沉寂所覆盖,显得暮气沉沉。胆量稍小一些的下人,若无需求,入夜以后是绝计不会出门的,唯恐一不留意就撞上在府中盘桓不去的冤魂。
当然,胎记的来源只是传说,不过解家嫡派子孙确切不乏身负胎记之人。解国公本人有,老国私有,其兄弟及子侄当中,亦有很多从娘胎里带有红色胎记之人。
府中各处都燃了灯,彩绸在花木之间招展律动,可还是粉饰不住人气淡薄的凄冷。
一更的更鼓敲过,跟着最后一批访客的分开,国公府也送走了一整日的喧哗。门外车轿皆无,只剩两只镇宅守门的石狮悄悄地卧在那边。一排绣着“解”字的大红灯笼在北风当中晃来晃去,昏红的灯光摇摆不定,衬得那朱门高檐分外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