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身负红痕[第2页/共2页]
她捏了捏袖子里的那封信,深吸了一口冷冽的氛围,加快脚步进了佛堂。
安老太君本年刚过五旬,面庞还是年青时的模样儿,只鬓角已然斑白,为她增加了几分老态。此时正握着一卷经籍,在灯下看得入迷。
安老太君晓得若非首要的函件,红玉是不会拿给她看的,是以并未几问,伸手接了,向来头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来。凝目细看,只见上头写着几行规整的小字:
到了夜里特别如此,全部府邸都被一种凝重的沉寂所覆盖,显得暮气沉沉。胆量稍小一些的下人,若无需求,入夜以后是绝计不会出门的,唯恐一不留意就撞上在府中盘桓不去的冤魂。
府中各处都燃了灯,彩绸在花木之间招展律动,可还是粉饰不住人气淡薄的凄冷。
三十余年来,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情分自是非同普通。
牛皮纸的信封,正面中心印着一道贺鹊登梅的窗花图案,并未曾写注收信人的名姓。
安老太君又将那封信仔细心细地看了两遍,面上暴露了深思之色。
这信上提到的倒是一个身负红痕的女孩儿,实在令人生疑!
她刚生下儿子,解国公也曾在儿子身上仔细心细的找过,没瞧见胎记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解家有女,流落渔村。十一二岁,身负红痕。丰州滨县,三水小镇。欲寻芳踪,自当指引。
“是。”红玉嘴里应着,两手扣在一起,留意察看她反应。
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冷。
红玉在外间脱掉棉氅,交给小丫头。在椅子上稍坐半晌,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端了一杯茶,掀帘进门而来。
其子率援兵赶到时,他另有一息保存,可惜受伤太重,已是药石无灵。临终之际抓住儿子的手,似要留下遗言,毕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喷出一口鲜血,忽然长眠。
旁人的胎记安老太君未曾得见,解国公的那一块倒是瞧得清清楚楚,就在后腰之上。色彩暗红,不似盾牌,倒像一个形状恍惚的骷髅头。
邻近新年,刚被赐没多久的解国公府也如其他高门大户普通,悬灯负伤,营建出过年的喜庆氛围。〈
安老太君眉心微皱,“看来这送信之人并不想流露实在身份。”
传闻解家祖上有一名力大无穷的将军,在疆场上所向披靡。与跶瀚胡人最后一战中遭到埋伏,身边将士俱已战死,他单独一人斩杀敌兵五百余,终究因体力不支而倒下。
安老太君抬眼儿扫她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夫人,还是称我为徒弟吧,这很多年都风俗了。”
安老太君放下经籍,端起茶盏了渐渐地啜了两口,才凝定了目光看向她,“有甚么事你就说吧,犹踌躇豫的可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