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身负红痕[第2页/共2页]
安老太君眉心微皱,“看来这送信之人并不想流露实在身份。”
红玉在外间脱掉棉氅,交给小丫头。在椅子上稍坐半晌,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端了一杯茶,掀帘进门而来。
国公府里里外外的事件以及一应情面来往,全数交由一个叫作红玉的仆妇代为打理。
一更的更鼓敲过,跟着最后一批访客的分开,国公府也送走了一整日的喧哗。门外车轿皆无,只剩两只镇宅守门的石狮悄悄地卧在那边。一排绣着“解”字的大红灯笼在北风当中晃来晃去,昏红的灯光摇摆不定,衬得那朱门高檐分外森严。
别的三个丫头消了奴籍自餬口路去了,只红玉死活不肯分开,在庙门外跪了两日两夜里,终究打动安氏,自那以后一向留在她的身边。
旁人的胎记安老太君未曾得见,解国公的那一块倒是瞧得清清楚楚,就在后腰之上。色彩暗红,不似盾牌,倒像一个形状恍惚的骷髅头。
她捏了捏袖子里的那封信,深吸了一口冷冽的氛围,加快脚步进了佛堂。
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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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生下儿子,解国公也曾在儿子身上仔细心细的找过,没瞧见胎记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传闻解家祖上有一名力大无穷的将军,在疆场上所向披靡。与跶瀚胡人最后一战中遭到埋伏,身边将士俱已战死,他单独一人斩杀敌兵五百余,终究因体力不支而倒下。
府中各处都燃了灯,彩绸在花木之间招展律动,可还是粉饰不住人气淡薄的凄冷。
其子率援兵赶到时,他另有一息保存,可惜受伤太重,已是药石无灵。临终之际抓住儿子的手,似要留下遗言,毕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喷出一口鲜血,忽然长眠。
安氏决定搬到庵堂清修之时,解国公曾指定四个丫头随行奉养,红玉便是此中之一。安氏当时对解国公满抱恨意,不肯承他这份情面,到庵堂以后便将几个丫头放了良。
安老太君抬眼儿扫她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夫人,还是称我为徒弟吧,这很多年都风俗了。”
最后署名——受恩之人。
邻近新年,刚被赐没多久的解国公府也如其他高门大户普通,悬灯负伤,营建出过年的喜庆氛围。〈
解国公生前忧国忧民,倾尽尽力支撑太子,却因太子入彀落败,背上叛国的骂名,落得个连累九族,身败名裂的惨痛了局。太子被囚期间,深恨自家无能,累及忠良蒙冤惨死。现在得以翻身,需求尽己所能予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