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虚惊[第1页/共2页]

“张婶，你没事儿吧？”沐兰的声音似远还近。

张氏瞧着她这孩子气实足的行动，不由莞尔。也不去扰她兴趣，替她收起鞋子，便拿了小铲子去湿沙地上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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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就来。”张氏一手提一只篮子出来，嘴里嗔道，“瞧把你给急的，晚去一刻那海无能了是怎的？”

辣椒婆手上的行动一顿，抬起眼来，“你当真不去？”

沐兰开初还遵循商定，只在浅水区里活动，时不时浮出海面跟张氏号召一声，垂垂地便游远了。

水面晃，阳光也跟着晃，耀得她睁不开眼睛。夹染着咸腥味儿的氛围涌入口鼻，刺得腔子火辣辣地疼。

沐兰也知自个儿理亏，陪着笑容追上来，从篓里摸出两样东西来，“张婶，你瞧瞧我捞到甚么了？”

“哎。”沐兰脆生生的应了，对她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桐姐，你放心，我今儿一准儿能多捞些好东西返来。”

沐兰听张氏还能骂人，那便是没事，不由松了一口气，反过来抱怨张氏，“张婶又不会水，下海做甚么？幸亏我返来及时，不然可就出大事儿了。”

“好，我等你返来。”吴语桐含笑朝她挥了挥手。

海面上静悄悄的，莫说人影，鬼影都没一个。

张氏不看她也不说话，拎着篮子去捞海菜。沐兰几次想帮手都没插上手，便小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

只可惜生得未几，十铲子湿沙翻出来能有一两只就不错了。赶上运气好，捉上大半日也只能捉个半篮子。

听到她的声音，张氏立时平静下来。两脚探了探，踩着了实地。歪头将灌进耳朵里的水倒出来，眯着眼睛看向沐兰，气呼呼地骂道：“你这疯丫头，不是不叫你往深水里去的吗？”

张氏和沐兰齐齐笑了，吴语桐跟着笑了一回，又扬声叮咛道：“张嫂子，沐兰，你们把稳着些。”

沐兰沉默，张氏自家倒绷不住了，扭头扫她一眼，“捞到甚么了？”

嫣红叫她冷肃的目光扫得心头一突，再不敢说不去的话儿，只嘴里犹自嘀咕个不住，“头午日头一时比一时大，等过了晌午风凉些再去多好……”

嫣红开初还成心磨磨蹭蹭的，等出山谷进了树林，目睹自个儿被辣椒婆越落越远，四周虫鸣鸟啼，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心下便惊骇起来。唯恐从那里窜出一只野兽将她生吞活剥了，忙撒开步子追上去。

辣椒婆清算停妥，跟郝姑姑几个打过号召，便独自出了山洞。别看她已年过六旬，走起路来还是健步如飞。

自被辣椒婆救上来，这辈子都不想再下海。陌生了十多年，那里还记获得水里是该先抬胳膊还是先抬腿儿？一口海水呛得人都含混了，越想用力就越使不上劲，越使不上劲就越慌。

辣椒婆懒得跟她磨牙，扔两段草绳给她。

她小的时候在渔村住过一阵子，日日泡在海边儿，多少晓得一些水性。厥后跟着爹娘搬出渔村，年纪也大了，就再没下过水。

脑筋里一下子涌出在海上漂流的那段影象，惊骇感铺天盖地而来。才想着自个儿这条好不轻易捡返来的命怕是要还归去了，便觉身子一轻，紧接着“哗啦”一声，脑袋又暴露了水面。

张氏“哎”了一声，还想叮咛一句，她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得无法地把头摇一摇，骂了声“疯丫头”。持续蹲下翻沙，不时往海面上瞟两眼。